糯寶雙手扒拉小手著把自己可憐的鼻子拯救出來,一腦袋紮進時野的懷裡,露出隻眼睛盯著準備動手的二哥,哼唧著說:“娘和二哥,是不一樣的好吃。”
“二哥笨笨。”
“二哥不懂。”
孩子這叫說話至高無上的藝術!
“呦嗬,還會說我笨了?”
時二哥佯裝怒了要去逮她,糯寶誇張地嗷嗚叫著抵抗。
“糯寶錯啦!”
“錯啦錯啦!”
“認錯頂什麼用?”
時二哥把她夾在胳膊下,拎著她的小後脖子就說:“認錯是要看實際行動的,例如……”
“你就坐這兒扒蒜吧,扒不滿一碗不許走。”
他說完就去幫忙做飯了。
糯寶人小戰力弱,被迫扒蒜,不能抵抗。
她坐在專屬的小椅子上抻了抻手腳,轉頭就說:“三哥快來!”
時三哥剛擔水進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配合地走過來,糯寶神秘兮兮的捧起了小手,低低地說:“三哥猜猜?”
時三哥看著她雙手都捂不住的蒜頭,故意逗她:“猜對了有好處麼?”
“有哇!”
糯寶不假思索地說:“猜對就送給你!”
全部都送給你!
時三哥為難地摸著下巴,開始亂猜:“雞蛋?”
“不對不對。”
“那花花的腿毛?”
糯寶嘴角抽搐:誰家好人沒事兒去拔大公雞的腿毛?
“再猜。”
“那還能是什麼?難不成是螞蚱?”
“嗐。”
糯寶發愁似的擰巴著小臉歎了口氣,攤開手說:“三哥真讓我發愁。”
“都猜錯了,送你一半好啦。”
時三哥飛起了眉毛:“不是說好猜對了才送嗎?猜錯了也給我?”
糯寶掰開他的手放了個圓滾滾的蒜頭,煞有其事地說:“猜對是獎勵。”
“錯了就是懲罰啊!”
來都來了,那就一起乾活叭。
時三哥捏著蒜鬨了個哭笑不得。
目睹一切的時二哥好笑道:“老三你想跟這個小滑頭鬥,且有得長進呢。”
滑不留手的,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這邊糯寶和時三哥腦袋對著腦袋開始扒蒜,一大一小嘴裡還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在說啥。
時野見了目光逐漸柔和,再看向身邊的四兒子,想了想說:“再有二十來日就要過年了,你還要回書院嗎?”
時四哥:“回。”
“二十六的時候還有一場小試,我明日趕著回去準備準備,正好不耽誤。”
“也行。”
時野說完看著他缺一抹血色的臉和清瘦的身軀,想到他生來自帶的心疾,忍不住說:“我知道你肯下苦工,可凡事不可冒進,你還小呢,什麼都能慢慢來。”
“聞楮,萬事彆著急,知道嗎?”
時野很少直接喚孩子們的大名,可一旦叫出口,說的就都是正事兒。
時四哥溫和地笑了笑,點頭說:“爹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隻是在我走之前,我還想把另一件事兒辦了。”
“是跟糯寶有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