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二嬸眼一鼓就嚷:“大人說話哪兒你插嘴的份兒?”
她訓完了時二哥,還不忘跟戴紅柳陰陽:“大嫂你在家也沒啥事兒,怎麼兩個娃子都教不好?”
“你看看你家這幾個,空長歲數不長禮數,長輩說話都敢隨意插嘴了,還有沒有點兒家教?”
“我家的孩子就絕對乾不出這樣的事兒。”
時二叔時二嬸育有二子一女,分彆是大誌大向和大雅,旨在誌向遠大,大雅無雙。
她一提起自家的寶貝蛋娃就想習慣性吹噓,可時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說:“時妮兒去找你們的事兒我事先不知道,縱是知道,我也沒辦法,至於老三的事兒……”
“我就一句話,按官府判的辦。”
他倒是忍了再忍,沒對親弟弟下狠手。
可他的親弟弟是如何回饋他的?
縱有今日,那也是咎由自取。
時二叔一聽這話就開始慌了。
“我老丈人都打聽過了,衙門判罰隻要苦主不究是可以撤訴的,撤了就能免罰了。”
“你家老四他們不是救了王家少爺嗎?王家欠你們這麼大個人情,你們去勸幾句,讓他家去衙門把訴狀撤了,把老三放回來不就行了嗎?”
“我為何要放他回來?”
“你不放他回來,那老太太咋整?!”
傳聞中的老實人動了怒,瞪著時野就說:“時妮兒是被你們嚇破膽兒了,不敢往你家門前杵,可她去我家嚎,還說要把半死不活的老太太往我家拖。”
“你們在村裡刨泥可以不要臉,可我跟著我老丈人支攤子做買賣,丟了臉麵哪兒還有買主上門?你這不是斷我活路嗎?!”
聽到這兒,糯寶總算是聽明白了。
合著二叔一家也不待見老太太,還生怕她去沾了邊,這才忙不迭的想把時小叔弄出來。
可他們純屬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逼著苦主做好人。
那個惡人進都進去了,憑什麼讓他出來?
她爹和大哥二哥遭的罪,咋說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糯寶抿緊嘴角,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時野的膝蓋上,用實際行動給親爹壯氣勢。
時野攬住她坐穩,無視二叔兩口子的憤怒淡聲說:“總之沒商量,我不會去的。”
“你們要是實在憂心老三,不妨自己去王家走一趟。”
時二嬸倒是想自己去,可她去了沒用啊!
王財主哪兒知道她是哪個魚池子裡爬出來的野王八?
見時野心思決然,她一把攘開隻曉得著急的時二叔,咬牙說:“行,你不願去也行。”
“隻是既然是涉及到了老太太,今兒我還有另一樁事兒想說。”
“大哥,時安是入贅的,算不得時家人,所以你跟老三分家產的時候,我們兩口子沒來沾邊,可現在呢?”
“老三既然是回不來了,時妮兒還巴著我家不放,老太太抓藥的銀子都是我家出的,那這家產是不是也該有時安的一份兒?”
時野沒什麼意見地點了點頭。
“這事兒你可以去跟老太太商量。”
如果二房願意奉養,那把原歸在老三名下的東西分給二房也不奇怪。
可時二嬸卻說:“你要是沒意見,那還真就是該仔細分分了。”
“大房有的和老太太手裡的並作一處,所有的銀子田地還有宅子,都必須分二房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