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拍案說:“你們都說對方的不是,可眼下唯有懷疑,卻無實證,如此不可定罪。”
“隻是事情查清之前,爾等都牽涉其中,也不可輕放。”
“這樣,時家被疑為嫌犯的四人先收押監牢,本官即刻就派人出去尋找被綁的王家少爺。”
等找到王家少爺,綁匪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自明。
在找人期間,被懷疑的時家人也可以在監牢中暫保周全。
縣太爺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
糯寶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縣太爺官兒不大,可眉眼間清正之氣浩然,是個正直的好官。
進了監牢,雖說是比不得在家裡鬆快,可咋說也比被困在王家強。
爭取到了時間,她就能找到被綁的王家少爺,到時此劫自有解法。
王財主卻橫著眼說:“那要是最後得證就是他們乾的,那該如何處置?”
縣太爺:“自然是照律處置。”
“綁人勒索者,罪重涉及傷人性命者,殺無赦,罪輕者懲六十大板,處以流放之刑,絕不輕饒!”
在場的人對這個安排都沒有異議,一直沉默的老太太卻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骨頭似的,慘白著臉啪嘰一下倒在了地上。
砍頭,流放……
這可都是要命的重刑!
那要是……
縣太爺狐疑地眯起了眼,沉聲說:“你是何人?為何如此驚慌?”
“我……我……”
老太太一瞬間急得滿頭是汗,眼珠亂滾手腳亂爬,來回哆嗦嘴,卻蹦不出來半句話。
她的異常太明顯了。
糯寶見此心裡咯噔驟響,手剛舉起來還沒來得及動作,老太太就跪在地上大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時野他隻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這樣的事兒,他不是故意的!”
“大人您饒了他吧!”
“你說什麼?!”
縣太爺不敢相信地看著突然認罪的老太太,驚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老太太狠狠一咬牙,下定決心似的狠聲說:“我是時野的親娘,人就是時野綁走的!”
“他財迷心竅想借此發財,這才綁走了王家少爺,大人,他真的……”
“老太太!”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的是什麼?!”
戴紅柳在驚愕過瞬後,怒到嘶聲:“你是瘋了嗎?你居然汙蔑自己的親兒子有罪!你……”
“他要不是我的親兒子,你以為老娘願意管他的死活?!”
老太太一言出仿佛是憑空獲得了無窮的勇氣。
她連滾帶爬地衝到前頭,痛哭流涕地說:“大人,時野乾出這樣的混賬事兒,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教好,您把時野抓走,要打要殺要流放都行,我家絕對沒多的話說。”
“可這事兒真就是他一個人乾的,跟我家的其他人半點關係都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您要相信我!我……”
“你說什麼?”
渾身是血的時野麵看著急於辯解的老太太,目光渙散地喃喃道:“娘。”
“你剛剛說是誰乾的?”
老太太狠狠一咬牙,青白著臉從牙縫中說:“是你。”
“沒錯……”
“就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