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對他家而言的確就是無妄之災。
他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莫名其妙就被抓進了王家。
來者人少是可抵抗,可王家派出的人實在太多了。
人多勢眾之下,他家這幾個人完全不占優勢。
而且王財主壓根就不講理。
他認定了自己兒子被綁一事是他夥同家人做的,一句多的都不說,兜頭摁著問的就是兒子的下落。
可他們怎麼知道?
三紙無驢半句多,兩邊完全談不到一處去,彼此肚子裡熊熊燃燒的都是我要弄死對方的怒火。
王財主一聽他否認也急了。
“你還敢說不是?!要不是你做的,那綁匪要銀子的信為何留的是你的名字?上頭寫的還是你家的住址?你……”
“我要是真想綁你兒子,你以為你找得到我的家的
時野陰沉著臉說:“你見過哪個綁匪會留自己的大名?你動腦子想了嗎?!”
“我……”
王財主被懟得怒火中燒,嘚嘚了幾下沒擠出合適的話,轉頭就衝著縣太爺撒潑:“大人你看!”
“他一臉的凶煞氣,一看就不是好人!這事兒不是他乾的還能是誰?!”
“而且他家沒一個好的,老的少的都賊能動手,他家在武館的老三打了我十幾個人跑了,現在都還沒逮著!在書院的老四也傷了我的人跑了!他們不光是抓走了我兒子,前後還打傷了我幾十個人!”
“要不是我派出去的人多,還真就讓他們跑了!我……”
縣太爺麵無表情地說:“可閉嘴吧你!”
儘管他也被時野身上的煞氣駭了一跳,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乾見不得人的事兒怎麼可能落自己的大名兒?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可王財主他不講理。
他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富紳形象,往地上一倒就哭天抹淚地說:“大人啊,我兒子你是知道的,那孩子自小就體弱,他哪兒受得住這樣的磋磨?”
“他們要是不把我兒子交出來,那我全家都活不了了啊!”
“大人,我……”
“你再敢擾亂公堂,本官就把你拉出去打板子!”
縣太爺終於怒了。
王財主不講理,但慫。
他憋在嗓子眼裡的哭嚎終於壓了下去,縣太爺也頭疼地呼了一口氣。
“上嶺村來人何在?”
如果時野真是綁匪,那村裡朝夕相處的人肯定會有察覺,不如先從彆處問起。
來的人證除了主動跟來的老太太,其餘都是經過村長精挑細選的。
這些人沒啥大本事,最大的特點就是擁有共同的耿直。
一個大叔說:“不可能,時野不可能乾這事兒。”
“對啊,他家壓根就不缺錢,咋可能做這缺德事兒?”
村長麵沉如水地說:“大人,換常理說,若想行不軌之事,必要隱蔽背人耳目。時野一家要真是綁匪,那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否則豈不是白忙活嗎?”
“您仔細想想,這事兒疑點頗多,可不能光憑著一麵之詞就貿然定罪。”
“還有就是……”
村長護短地橫了王財主一眼,咬牙說:“事態未明,王家擅自打砸抓人本就犯忌,而且他們還違背律法擅自動刑,這事兒可不能善了!”
打了他們村裡的人,絕對不能輕易就算了!
縣太爺一聽這話,一個腦袋頓時兩個大。
證據都缺,邏輯鏈不合。
現在就是一方咬著一方不撒口,合著誰都不想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