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去!
八個水鬼一起扶住船沿玩兒命蹬水,水聲嘩啦啦傳出很遠,緩慢前進的小船跟擰了發條似的瘋狂前躥。
半晌後神誌不清的船夫單膝跪地,抓著船槳吐了。
畏水的獨腿飄在半空,看著吐得麵無人色的船夫,唏噓感慨:“在自己的船上暈吐了,他這輩子也算是難得了……”
要不是小天師,誰有得起如此出其不意的神奇體驗?
創造奇跡的糯寶無心欣賞,因為前去打探消息的缺腦袋蕩著來了。
她激動地踩在一個水鬼的腦袋上,像嫌距離遠似的,雙手一抬做拋繡球狀,哇一下就把自己的腦袋甩到了糯寶的腳邊。
糯寶麵無表情地低頭,滾了三圈的腦袋反複張嘴把甩出來的舌頭吸回去,聲情並茂地開始講述。
她順著氣息順利找到了糯寶要找的人,也摸清楚了具體方位。
更體貼的是,她還打探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跟族長口中的言簡意賅不同,她說出了更多細節。
“王家小少爺之前就被人綁走過一次了,那次綁匪要了五百兩銀子,王財主擔心獨苗的安全,想也不想就交了錢把兒子贖了回去,這回是第二次了!”
王家小少爺第二次被綁,綁匪獅子大開口,第一次傳話就直截了當地說要兩千兩銀子。
這點兒錢對王財主而言不算什麼,可問題是王財主也意識到了不對。
一而再再而三,綁一次交一次贖金,綁匪嘗到了甜頭,緊接著的不就是第三四五六次?
王家的銀子禁得起謔謔,可他家身嬌肉貴的小少爺遭不住這樣的賊惦記啊!
王財主怒了,勢必要跟這作死的綁匪鬥爭到底。
一查就順著查到了時野的身上。
糯寶聽到這裡拉下了小臉,不悅地說:“為何說跟我爹有關?”
缺腦袋:“因為勒索的信上署名了啊!”
“署名了?”
“對啊,我聽王家的下人說了,綁匪囂張至極,不光是綁走了小少爺,還留下了自己的名號,警告王財主如果不給銀子的話,就要殺了他家少爺泄憤。”
被踩著的水鬼不滿地嗷嗚了幾聲,缺腦袋嫌棄地嘖了一聲,手一招把自己的腦袋喚回去。
她抱著腦袋飄在糯寶的眼前,說:“王財主順著署名一查,當真在上次兒子被綁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叫時野的人,還發現這人不久前有過一次意外之財,馬上就認定了綁小少爺的事兒就是他做的。”
王財主是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他覺得時野綁了他的兒子,他索性就把時野的家人一鍋抓了。
現在主打的就是個互相傷害。
你敢傷害我兒子一根頭發,我就拆你兒子的一條胳膊。
你敢動我兒子的性命,我就要你全家陪葬。
時野他們就是被這麼抓走的。
糯寶狐疑地眯起了眼,說:“你是說,綁了王家小少爺的劫匪在上嶺村出現過?”
缺腦袋抱著腦袋上下晃了晃,說:“好像是這樣的。”
“據說小少爺上次被綁的時候,王家的人就查過,隻是查到上嶺村無法確定賊人是誰,這才作罷。”
有了前一次的線索,再加上這一次囂張的署名,王財主自以為勝券在握,一口咬死了時野等人就不撒口。
非常焦灼。
缺腦袋還想叭叭,糯寶不耐煩地說:“我爹他們現在怎麼樣?”
話癆難得的沉默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我去看過了,人是沒事兒的,就是……”
糯寶:“說實話。”
“實話就是,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