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了這些,她馬不停蹄就去搬耳房裡的糧食。
時老太忙得腳不沾地。
糯寶看清了具體位置,馬上就開始往回。
發覺她出去的時三哥著急地跑出來,見她趴在門檻上趕緊把人抱了起來。
“糯寶,你要出去怎麼不叫三哥?”
他輕輕地拍了拍糯寶身上的灰,自責地說:“以後要出去就叫我知不知道?我抱你去。”
糯寶現在能蹦躂幾個字了,可腳下無力還是不會走。
沒有人抱著隻能爬行。
糯寶對自己小狗出行似的方式也很無奈,可還是用臟兮兮的小手摸了摸三哥的臉咧嘴笑了。
彆擔心,我很快就會走了。
要不了多久的。
時三哥不知她心裡所想,心疼地抱著她去洗漱。
夜深人靜,家裡人都睡下了,糯寶睜開眼睛,滑到床邊順著門縫把一條用血畫好的符塞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小狗睜著黑黢黢的眼睛搖尾巴,她隔著門縫噓了一聲,指了指老太太藏錢的方向。
小狗甩著尾巴去了。
糯寶滿意地爬回床上睡覺。
在夢裡,老太太藏銀子的箱子炸了……
第二天糯寶是被叫嚷聲吵醒的。
時小叔和時小姑很是賣力氣,果然把老太太娘家的人都叫了過來。
時家寬敞的院子裡攢動著密密麻麻的人頭,掀起的人聲浪潮也是一陣更比一陣刺耳。
戴紅柳不想讓糯寶出去見這樣的醜陋,索性就把三個孩子都留在了屋裡。
她一出去,老太太就哭得更來勁兒了。
“這黑心肝的兒媳愣是看不得我過一天安生日子,我活久了就成累贅了,早知道還不如死了,也省得礙了他們的眼!”
“分家是我的主意,關她什麼事兒?”
時野把戴紅柳護在身後,冷冷地說:“娘,你昨日說的等舅舅們到了就分家,人已經到齊了,是不是可以分了?”
老太太咬牙切齒地說;“分!”
“不就是分家嗎?我成全你們!”
由村長做主,族老和村民為證,時家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拿出來按人頭均分。
可就在把東西都搬到院子裡後,村長神色古怪地眯起了眼,說:“家裡就這些東西?”
銅錢一貫,大米三十斤,小米高粱等雜糧共五十斤。
除此外隻剩下八隻雞,十幾個雞蛋和一些鍋碗瓢盆鋤頭扁擔。
時家在村裡是過得不錯的人家,秋收時還打了滿滿兩屋子的糧食,剛過了一個冬,怎麼會隻剩下這些?
戴紅柳和時野早就意識到了會發生什麼,可看到老太太做得如此過分還是忍不住青了臉。
老太太無視他們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說:“啥叫隻有這點兒?”
“家裡本來就揭不開鍋了,能有這些就不錯了!”
她腿一翹開了嗓,搶了村長的裁定之責,自顧自地說:“我都想好了,我跟著老三過,還得養活我閨女,銀子和糧食都必須三七分,老三占七,老大拿三。”
“家裡有十五畝田,村東頭的那四畝和村西頭山上的一畝給老大,剩下的給老三,還有……”
村長說:“村東的那幾畝地緊挨著河,一到汛期就容易被水淹,山上的那個更是貧瘠,這……”
“這有啥?”
老太太蠻橫地說:“這沒良心的我願意給就不錯了,憑啥挑三揀四?”
“要就這麼分,不要就一點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