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關係挺好的,鬼知道他發什麽神經。”
“好歹在一起練習了三年,就算要走了也得打個招呼說一聲吧?”
“也不一定就要解約吧?他現在雖然不好好訓練了,但還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一個啊!今早Amo老師還誇了他呢。公司不一定會放棄他。”
尹暢本來以為剛才岑風去辦公室已經解約了,現在這麽一聽,又覺得可能還沒解,一時之間內心悲恨交加,對岑風的恨意幾乎是到達頂峰了。下午都沒訓練,請了假回宿舍休息。
岑風混完下午的練習時間,在食堂隨便吃了點晚飯,離開公司的時候外麵又在下雪。
越下越大,路麵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
這個天氣估計沒多少人會去逛夜市,他也不必去賣唱。但想到昨晚臨走時那個小姑娘說今天還會去那裏等他,想了想,終究還是加快了回宿舍的步伐。
開門進房間時,看到書桌上的機械模型不見了,包括他隨意堆在一起的零件。
岑風站在門口頓了頓,隻是一秒,轉身去敲尹暢的門。
敲了好半天他才來開門,穿著睡衣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剛喊了一聲“哥”,岑風已經冷冰冰開口:“我桌上的模型和零件呢?”
尹暢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哥,你在說什麽?我……”
話沒說完,被岑風封住領口。
他本來就瘦,又比岑風矮一個頭,被岑風拽住衣領往上一拎,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是幾步,岑風推搡著他後退,砰地一聲撞在了緊閉的窗戶上。
尹暢被他狠戾的眼神嚇到了,失聲大喊:“岑風你做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岑風一手掐住他,一手打開窗戶,尹暢隻感覺一股寒風灌了進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半個身子已經懸在窗戶外麵了。
他們住十七樓,寒風呼嘯,夾著大雪,刀子一樣刮在他身上。
尹暢直接崩潰了,殺豬一樣慘叫起來。
岑風拽著他領口將他往上拎了拎,尹暢看見他眼裏猶如野獸撕碎獵物的陰狠,嚇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隻聽見他問:“東西在哪裏?”
他哆哆嗦嗦:“在……在我床底下。”
話剛落,感覺身子往下掉了更多,哭爹喊娘地叫了起來。
聽到動靜的另外兩個室友終於跑了過來,看到這場景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喊岑風住手。
尹暢雙手緊緊抓著窗欞,生怕岑風就這麽把他扔下去了,鼻涕橫流:“哥!哥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哥,求求你……求求你哥!”
岑風盯著他,一字一句:“以後再敢碰我的東西,就讓他們去下麵給你收屍。”
他猛地把他往回一拽,尹暢整個人砰地一聲摔回地板上。
岑風轉身走到床邊,把他藏在底下的模型找出來,麵無表情回了自己的房間。另外兩個室友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懼。
尹暢躺在地上,腿軟得爬不起來。
沒幾分鐘,岑風沒事人一樣背著吉他出門了。
雪下得更大,廣播裏開始預警暴風雪天氣,提醒行人注意安全。
走到夜市的時候,整條街空蕩蕩的,連好多店都沒開門。
岑風看見站在路燈下的小姑娘。
她依舊穿得很厚,粉白色的羽絨服,大紅色的圍巾,長著狐貍耳朵的帽子,懷裏還抱了個粉色的盒子。
因為太冷,她站在原地跺腳,一蹦一跳的,狐貍耳朵也跟著晃。
岑風走過去。
她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他時眼睛裏都是欣喜,興奮地朝他跑過來,遠遠就喊:“哥哥!下這麽大的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跑近了,聞到她身上傳來的甜甜的奶油味。
她懷裏抱了一個小蛋糕。
岑風愣了一下。
許摘星左右看了一圈,走到旁邊可以躲雪的門簷下,朝他招招手:“哥哥,到這裏來。”
岑風走過去,就看見小姑娘把盒子放在台階上,取出了裏麵的蛋糕,插上三根蠟燭。
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怎麽會知道?
許摘星像是沒察覺他的打量一樣,捧著蛋糕站起來。蠟燭火光映著她的眼睛,染著溫暖又明亮的光。
她笑眯眯說:“哥哥,今天是我生日,可是我爸媽都不在家,沒人陪我過生,我請你吃蛋糕呀。”
這個雪夜,是他的十八歲。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猜哥哥是不是也重生了的,給我點開首頁文案再看一遍!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