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心照我見月明(1 / 2)

番外此心照我見月明

遮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想給一個醉鬼跳舞,不跳,要跳你自己跳。”

蘭楚堯被冒犯:“不聽我的命令,大膽。”

遮月眯起眼,他出門從院子裏捧了團雪花,回來後二話不說全塞進蘭楚堯的衣服裏。凍得他直打哆嗦。

人老實後就不說話了,遮月看了他兩眼,去熬醒酒湯。

回來時,蘭楚堯已經睡著了,他四肢蜷縮起來,被子就在一旁也不知道蓋。融化的雪珠濕答答貼在胸口,溫度沒有降下去,皮膚還發著紅,溫度有升高的勢頭。

這樣下去,明天得發燒。

遮月打了個嗬欠,好心把主臥讓給他,自己回了客房。

次日,蘭楚堯扶著沉甸甸的額頭醒來,他呼吸濕熱,渾身都是熱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蘭楚堯拾起昨天一點記憶。

喝了個酒而已,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起身,蘭楚堯去客房找遮月,不守著他,估計是在一旁偷閒。

蘭楚堯麵無表情推開客房門,果不其然,那人正呼呼大睡,對響起的動靜一點反應都沒有。

把人拽起來:“看看現在都幾時了,你平時都這麽睡?”

遮月被吵醒,眼睛怔忪,深處劃過一絲冷意,蘭楚堯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

他打了個嗬欠,翻身繼續睡:“我給你熬了醒酒湯,你要是還不舒服就喝一點。”

瞧這副不把他放眼裏的姿態,蘭楚堯氣笑:“當本公子的錢好賺是吧,我來一回,你就這麽招待我?”

生冷的語氣趕跑遮月的睡意,怕蘭楚堯真生氣趕他走,遮月下了床,不情不願:“公子有什麽吩咐?”

蘭楚堯一頓,也不說有什麽事吧,就是他現在難受著,對方卻這麽舒坦,他心裏不高興。

“我餓了,去街上買菜,做飯給我吃。”

遮月為難道:“公子我不會做飯啊。”

蘭楚堯與他大眼瞪小眼,屬實沒想到:“那你這幾天吃的是什麽?”

“用你給的錢去街上買的。”遮月聲如細蚊,看起來有些畏縮。

蘭楚堯有些煩悶:“那你去給我買份飯。”

許是看出他心情不好,遮月不往槍口上撞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就去。”

等了下半個時辰,遮月提著飯盒回來。昨夜下來雪,他出去後身上粘了冷霜,透著寒意。

蘭楚堯拿過飯盒,把飯菜擺開,他發現遮月買了兩份,裝作不知道,不招呼遮月,獨自一人享用。

遮月一早起來就去買飯,現在連個熱乎食都吃不到。他站著忍了忍,猶豫問:“公子你一個人吃不完吧?”

蘭楚堯似笑非笑:“要不你替我分擔點?”

遮月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可以嗎?”

蘭楚堯:“坐下。”

他是撿了個什麽人回來,看起來嬌弱可期,實則滿身反骨,蘭楚堯搖搖頭。

遮月吃飯的時候,他不動身上觀察對方,眼睛眯了眯。

和主子吃飯,沒有一點扭捏不習慣,動作甚至堪稱優雅,養得細皮嫩肉的,明明很驕橫卻會假裝卑微,而且還不會做飯。

該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從家裏逃出來的吧?

“公子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蘭楚堯回神,若無其事:“先前忘了問,你家住宛平,怎麽會跑到京城,又是怎麽進入那種地方的?”

遮月停了筷子,銜淚欲滴:“我爹和我娘是村裏的農戶,當年我爹看我娘貌美,強娶她生下我。後來我娘死了,他又有新歡,我不想待在家裏,跑出來不小心被人賣到京城了。”

蘭楚堯嘴角一抽,不知信沒信:“那你挺可憐的。”

又不是真心安慰,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遮月眼淚啪嗒啪嗒掉,他騰地站起來:“像公子這樣的人,才不會懂。”

不等他回答,遮月越說越傷心,哭著跑出去:“我不想吃飯了,等你吃完我再來收拾吧。”

蘭楚堯看著一桌子的菜,罕見地陷入沉默。

沒吃幾口,頭實在疼,蘭楚堯皺著眉放下筷子,打著噴嚏回去找大夫。

回家後,他順便找來管家,告訴他遮月的信息:“去查查這個人。”

萬一是什麽要緊的人,別因為他一時任性給自己添了麻煩。

一個身世簡單的人查起來十分容易,管家還特意讓人在宛平找遮月的父親認人。畢竟夫人的老家就在宛平,有人手,查起來方便得很。

七天後,結果送到蘭楚堯手裏。

就是像遮月說的那樣,而且他父親對他的態度,比他說的還要糟糕。

蘭楚堯再次陷入沉默。

晚上,他帶了一盒銀子到別院,進門時還特意朝四周看了兩眼。蘭楚堯臉色複雜,怎麽還真有點金屋藏嬌的味兒。

顧不了那麽多,蘭楚堯推門進去。

沒有想到,遮月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