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第 26 章

“郎軍,我剛泡的茶,喝點?”謝慈跟在宋忱身後,一臉諂媚。

宋忱搖頭,不太想搭理他,謝慈在外麵混久了,整天遊手好閒,舉手投足都透著二流子的氣息,叫他喝個茶像勸酒一樣,聽著太難受了。

“那還有櫻桃,又大又紅,郎君嘗嘗?”謝慈又問。

宋忱不待見謝慈,他卻沒眼色,牟足勁想討好人,再被拒絕後謝慈也不氣餒,一會兒想給他捏個肩,一會兒想給他捶個腿,唯恐讓他覺得這場交易不值當,鬨騰得沒個消停。

宋忱後來實在應付不了,打發他出去了。

叫謝慈來本來就是裝裝樣子,屋裏的人那麽多,有什麽事情也用不上他,況且宋忱總是有意無意避開他。謝慈後來發現沒事情做,隻能偷懶閒著,竟也沒人說他。

和宋忱當時說的一點不同。

一連兩天都是這樣,做的不好,宋忱依舊給他錢。

謝慈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自知他相貌平庸,謝慈幾乎懷疑這位新來的世子夫人空虛難耐,特意找他來“解悶”。

謝慈身上一哆嗦。

可就在他惡寒了幾天後,宋忱突然不叫他了,銀子也沒送。謝慈惶恐不安,這兩天他還的錢不算多,要是就此中斷,豹爺會弄死他。

謝慈急得來回踱步,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他去了聽雪閣。

屋子沒關門,好像也沒有下人,靜悄悄的。謝慈收著腳步,踩過暗紅色短絨地毯,畫屏後透著朦朧的暖光,他繞過去,到轉角處驟然頓住。

謝慈眼睛一眯,借柱子擋住自己。

遠處書案前站著兩個身影。

窗外的雪影悠然飄落,一柄長劍懸掛在後方牆上,案上香爐升起縷縷清煙,和宣紙上的墨香融為一體。

那位世子夫人被謝時鳶圈在懷中,他的手虛蓋在宋忱手背上,兩人袖□□織在一起。

不知說到什麽,謝時鳶微微偏頭望向懷裏的人,露出溫柔的側顏,而世子夫人回視眼裏像是有鉤子,時間就此定格,仿若一副精致的畫卷,梅影雪花成了他們的背景。

兩人都沒發現有外人到來。

謝慈不敢再看,屏氣慌忙離開,他的臉色忽明忽暗。難怪不找他,原來有人在側,世子陪著他,解了他的寂寞。

謝慈暗罵幾句,明明不喜歡,裝什麽深情?就非要壞他好事。他回想著方才的一幕,手腳在發冷,四肢也不聽使喚,扶著柱子乾嘔起來。

艸/他娘的,難道真要去爬宋忱的床?

謝慈眼神明滅,扶著牆走遠。

過了兩日,聽雪閣還是沒有消息,謝慈整天用酒精麻痹自己,等著死期慢慢靠近。

某天,他走在回侯府的路上,左搖右晃,身後風向一變,有人拿麻布捂住了他的口鼻,謝慈眼睛瞪大,沒有力氣反抗,被他們帶走了。

是豹爺的人,他沒耐心等了,要切掉謝慈的手。謝慈嚇得半死,酒完全醒了,對豹爺苦苦哀求,豹爺才放了他一馬,說明早就要見到銀子。

謝慈捂著被打傷的手臂,滿心後怕,他再也顧不得什麽,回府後直奔聽雪閣。

今日謝時鳶正好不在,謝慈鬆了口氣,在裏麵找到宋忱。

他不請自來,宋忱看見他流露出細微的緊張,才剛將人遣走,謝慈撲騰一聲跪在他腳下。

宋忱知道他什麽意思,謝慈的冷汗順著臉上的褶皺嘩嘩往下淌,驚恐的情緒從身上每個毛孔滲出來,很容易讓人猜出他經歷了什麽。

他沒多說什麽,拿出這幾日的錢,遞給謝慈,不叫他來不是不想給他錢了,隻是謝時鳶一直在,他沒找到機會。

謝慈瞪著手中厚厚的銀票,一顆心終於落在地上,他又驚又喜,從眼裏溢出眼淚,突然吐出句話:“不愧是宋家人,和那位一樣出手大方……”

宋忱隻捕捉到幾個詞,疑惑不已:“你在說什麽,那位是誰?”

謝慈醉得厲害,話說到一半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驚疑不定,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宋忱發現他奇怪的反應,想了想謝慈認識的宋家人,試探道:“你是說我大哥?”

謝慈常在賭場,認識的也隻有宋昌了。

謝慈眼珠子咕嚕一轉,順著梯子往上爬:“郎君猜到了,奴才說的就是大公子!”

宋忱眼皮輕輕一跳,被謝慈戳到了痛處。

宋昌確實出手闊綽,他這些年在外麵輸掉的錢宋忱想都不敢想,家裏人人都知道,但沒人管得住他。

宋昌其他的都好,就這一件事,讓家裏人頭疼得不行。

宋忱氣悶悶哼了一聲。

其實宋昌自己的份例並不多,他能瀟灑到現在,全是仰仗二哥宋萱。宋萱和宋昌一母同胞,他常年在外麵做生意,身家頗為雄厚,兄弟姊妹都沾了光。

宋昌敗的錢都是二哥掙來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