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第 7 章

蘭楚堯聽罷也搖搖頭:“若不是那些皇子一個個離世,太後的孩子又夭折,這位置也輪不到他。”

謝時鳶聽到這話卻凝起雙眉,想起薛霽卿惡狼似的脾性,心裏升起異樣的感覺,他望著蘭楚堯,提醒了一句:“別輕易招惹他。”

蘭楚堯吃癟,滿不在乎應了一聲,又想起正事:“行了行了,不提這些,你來找我到底想做什麽?”

屋裏安靜片刻,謝時鳶回神,拿出一張信紙,遞給他。

蘭楚堯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麵的字:“見君子,這是什麽?”

謝時鳶眉目幽深:“一家商行的名字。你不是想在江南一帶發展生意嗎,找到背後的人,也許可以讓你的身家翻幾番。”

蘭楚堯驚得紙掉在桌上,眼裏滿是狐疑:“你認真的?有這種好事,你怎麽不自己去做?”

謝時鳶自然不會白白便宜他,謝家十萬大軍,一年最基本的費用就是筆天價,他勾著紅唇,提起條件來一點也不含糊:“之後賺的銀子,我們五五分成。”

蘭楚堯當即掉了下巴,咬牙切齒:“你怎麽不去搶?”

謝時鳶就這麽看著他,如悠似閒抿了口熱茶,也不催促,仿佛沒了他還有無數人搶著為他做事。

蘭楚堯細細打量了他幾秒,眼中忽地閃過精明的光采,隨即抱手靠在一邊,答應得極為爽快:“行,我做。”

“嘟嘟——”

蘭楚堯話剛落,門就被人敲響,他往外望去,謝時鳶則不慌不忙放下茶杯:“進來。”

一個黑金色衣袍,腰帶繡刀的護衛推開門,拱手對著謝時鳶:“中尉大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蘭楚堯這才發現謝時鳶一直有意無意注意著外麵,他哼笑道:“哎呀,你的對手要是知道你出任務還有空來喝茶,一定會被你氣死。”

謝時鳶透過窗戶最後望了眼對麵,邊對蘭楚堯說邊往外走:“隻是去打個照麵而已,走了。”

玉狐院門口,謝時鳶的人已經將其圍得水泄不通。他一聲令下,所有人傾巢而出,金吾衛靴子在地上磨蹭出哢哢的響聲,數間廂房被破開,偷歡的貴族與小倌驚聲大叫,立刻就被壓得動彈不得。

謝時鳶沒有停歇,率人直奔樓上。玉狐院曖昧的暖光下,金吾衛麵龐冷硬,兵分幾路,搜查起來毫不留情。

角落裏傳來響音,謝時鳶耳尖一動,轉身邁步向前,接近門口時,手下先一步進去,不一會兒便喚道:“大人,有東西!”

謝時鳶進去,往四周打量,這屋子與樓下大不相同,處處透露著精致。畫扇風屏後一張漆雕大桌,顯然是用來會客的,爐裏有香,兩盞杯裏的茶水未冷。

謝時鳶目光落在桌上的小箱子上,箱子上沒鎖,護衛拿刀挑開蓋子,待看清楚,不禁瞪大了雙眼,裏麵裝著滿滿當當的金條。

贓款還好端端留在這,人卻不見了,想來早已望風而逃,謝時鳶鳳眸微眯,有個眼尖的護衛瞥向一側,突然大喝一聲:“窗子!”

謝時鳶順著望去,那麵通往樓外的窗子大開,牆下軟榻混亂一片,留下被人翻過的痕跡。

護衛料想人從這跳了下去,請命道:“我這就帶人去追。”

“慢著。”謝時鳶冷聲製止了他。

這層樓可不低,那人有幾條命敢往下跳,況且金吾衛層層包圍,這人就算出去也不可能躲過他們的視線。謝時鳶沒被迷惑,對方才的護衛吩咐道:“你去讓外麵的人盯緊些,其他人待在樓裏繼續搜。”

金吾衛領了命,各自離去。

謝時鳶又在房裏探了探,沒察出異樣,他沿路返回,隨處可見金吾衛,他心裏想著事,走過某間房時卻驀地停住腳步。謝時鳶看向裏麵,方才他聽見一聲細如蚊蠅的嚶嚀。

他一把推開門,金吾衛聞聲而來,警惕往裏進,片刻後,一群護衛不知看見什麽,齊齊停在珠簾外,有知情人一臉奇妙看向謝時鳶:“大人。”

謝時鳶凝眉,不明所以上前,接著身形一滯,立刻明白了金吾衛的眼神。

隻見這門窗禁閉的房裏,光線昏暗,裏邊擺著一張四方雕花軟榻,床幔微微晃動。他那本該安生待在府中的夫人,正被五花大綁,極其不雅地靠在床腳,床上甚至有名衣衫暴露的男子。

沒人敢說話,謝時鳶眉目間蒙上了一層冷意。

對麵,宋忱嘴巴也被堵上來了,他睜著黑白分明的雙眼,見到謝時鳶,驚愣了半晌。接著才反應過來,輕輕掙紮,想讓謝時鳶幫他鬆綁。

可謝時鳶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麽,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這幾秒對宋忱來說格外難熬,他渾身不舒服,似乎意識到謝時鳶不想救他,便迎著對方的目光往後縮了縮。

謝時鳶卻動了,他突然抽出護衛身上的刀,看也不看就往宋忱身上砍去。冰冷的銀光在眼前劃過弧線,宋忱頭皮發麻,渾身血液都往下流,在刀落下的最後一刻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