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2個小時挑選,能在眾多觸摸屏手機中,篩選出一款翻蓋手機也真是不容易,
如同葉蘇討厭個性化智能手機一樣,我對翻蓋手機有著同樣的深惡痛絕。具體討厭的原因已經不記得了,隻是單純到看見就會討厭的地步。不過這件事我並未告訴任何人就是了。
我光是在一旁站著就已經感到辛苦了,一直進行產品介紹的銷售員更是一臉解脫的表情。順便吐槽一下,大概是因為很少有人感興趣,這款翻蓋手機的信息,銷售人員是對照手機中的文檔來進行產品介紹的。
“真不容易,挑一款手機需要2個小時。”
我抱怨道。
葉蘇嘴上說出抱歉,臉上又露燦爛的微笑。
四年大學時光,所練就的笑容沒有一絲瑕疵,不得不承認葉蘇如果不是精神科醫生的話會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騙子。
事實上在我們三個好友裏,隻有葉蘇上完4年大學並且拿到畢業證,現在則在V研究所做研究員。
我在大一的下半學期就輟學專心寫作,徐世嘉則是在大三時選擇自主創業。
可悲的是她最終並沒有成為女版比爾·蓋茨又或者女版史蒂夫·喬布斯,事實證明她更應該上完大學後找一家電子產品研發公司。
很多時候我們所處的國家中的大多數公司更看重有沒有一張文憑,縱使才華過人的徐世嘉現在也隻好在一家手機公司的維修部,做一個小小的手機維修員。
在拿到新的手機後我們就近找到一家咖啡店,葉蘇迫不及待的拿出鮮紅色的手機,趁著打開包裝的間隙我問道:“你之前的手機哪裏壞掉了?”
“手機按鍵的地方壞掉了,每次按下5的時候出現在屏幕上的都是7,結果害我一直打錯電話。”
哦,我拿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真苦,不愧是黑咖啡苦的我都流下眼淚。比中藥還要難喝,這種難以下咽的痛苦,讓我內心得到異樣的滿足。
“你的表情真不錯,痛苦的同時有流露出滿足感,和我認識你時一樣還是很有趣。”
葉蘇喝了一口特製的香濃奶沫咖啡之後,把另一個手機遞給我。
“等等,把你的現在的手機給我。”
葉蘇暫且收回纖細的手掌,新的手機在我麵前一閃而過。不知道到對方要做什麽,我隻能把手機交了過去。靈巧的把我手機卡拿出後放進新買的手機中。
“這個沒收。”
葉蘇把我以前的手機放進隨身的背包中。
有時候覺得,真是拿那對麵充滿童真的‘小朋友’毫無辦法,這個人簡直可愛到喪儘天良。
忍不住摸葉蘇的頭,從葉蘇的頭發上散發出陣陣薰衣草香氣,能有這樣的戀人真好,尤其是對我這種除了寫東西外一無所長的人。
“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病人?”
雖說是戀人,可我們兩個已經有將近2個星期沒有見麵了。詢問葉蘇近況時,無意間看到葉蘇哀傷的神情,一下子激起我的好奇心,也許會對新書的創作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在我再三的詢問下,葉蘇對我說出最近遇到一個很棘手的患者。
患者本人有嚴重的抑鬱症。患病時間大概有兩年的時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患者變得極為開朗,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最開始葉蘇還隱約有些擔心,最後擔心變成事實。
患者並未治愈,轉而幻想自己是另一個人,從事著和自己原先截然不同的工作,還很好的將一切滿是漏洞的幻想用謊言遮蓋好。
在外行的我聽起來,簡直可以形容成是一種進化,抑鬱症的進化。
“那你打算怎麽辦,叫醒他嗎?”
作為小說家,多多少少看過一些精神疾病書籍,壯著膽子說出個人認為可行的辦法。
葉蘇搖了搖頭,說那個方法是下下策。
又說患者此刻就像夢遊的人一樣,貿然叫醒是最差的方法,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而且現在對患者說也沒有用,對方一定會有另一個謊言來欺騙自己。
當我提出把他強製送到醫院醫治時,葉蘇說出最主要的顧慮。
“那名患者是我的好朋友。”
說最後一句話時,葉蘇一直盯著我看,紅紅的眼圈讓我心疼不已。我甚至可以從擠滿淚水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對你來說這些太痛苦了。”
我嘗試安慰卻沒有得到預想的效果,我眼睜睜的看著葉蘇把即將流出的淚水‘咽’了回去。身為戀人的我,一點忙都幫不上真是沒用。我無能為力的低下頭看著咖啡杯中倒映出的麵龐,一張軟弱無能的臉,是如此的讓我討厭。
“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好的。”
葉蘇摸著我的頭說道。
這句話是我以前經常的其他人說的,現在卻要葉蘇來安慰我。明明應該是我說出的話,我果然是一個除了寫作外什麽都不會,什麽都做不好的家夥。
大約過了10分鐘我們的情緒都有所緩解,可卻很難打破兩人間的沉默,直到一通電話。接完電話後葉蘇習慣性地把手機放進包中說道:
“對不起,研究所有事情不能陪你了”。
見狀我心血來潮的開玩笑詢問:
“該會是你的哪個男朋友,又或者是哪個女朋友吧?”
葉蘇隻有我一個戀人,卻有許多性伴侶。我知道,卻不排斥。隻要愛的人是我一個就足夠了,這是我對於戀人唯一的要求。
悶悶不樂的葉蘇也露出招標式的笑容,微微吐舌,開口反駁。
“才沒有。”
說著起身離開,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喂,先別走。我的手機,把新的手機給我啊,你總不會想讓所有人都聯係不到我。”
“反正手機對你來說隻是打電話和發短信的工具,其他的功能你不是從來都不用的嗎?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我,也就隻有徐世嘉會聯係你這家夥。”
葉蘇一邊吐槽一邊從包中拿出手機交給我。
葉蘇離開後,我開始擺弄新的手機,在通訊錄中添加聯係人,好在不負責,需要填寫的隻有三人個人的信息。
家、徐世嘉以及親愛的。
徐世嘉不用多說是我的同窗好友,家自然指遠在家鄉的老媽,而親愛的當然唯有指葉蘇。
我望著葉蘇留下的咖啡杯,腦海中浮現葉蘇不想讓人得知的【隱】。我的戀人葉蘇,本身是一個男女通吃的雙性戀。這是隻有我和徐世嘉才知道的關於葉蘇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