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2 / 2)

他們這是去哪了,怎麽也沒打獵啊,餘佘皺起了眉頭。

隻見三隻帶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獸人,看不清臉,餘佘心中更是疑惑,他們三隻不管哪個看起來都不像能好心救人的。

大娃架著獸人的半邊身子,他手上一歪,露出了獸人的全貌,餘佘倒吸一口冷氣。

靠!這不是贏他爹吧,餘佘當即顧不上再看三隻,焦慮地走來走去,因此沒有注意到在身後不明顯的位置,悄然消失的水珠。

遠處的平悄悄舒了口氣,雌父這塊是糊弄過去了。

餘佘用手揪著樹上發黃的葉片,腦中亂成一團漿糊。

怎麽辦!怎麽辦!醜媳婦見公婆了?這多少有點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他的知識儲備庫裏麵在這方麵空空如也。

餘佘變出麵水鏡照了照自己,醜是不醜的,模樣應該沒什麽問題。

隨即他又猛地頓住:不對,贏他家都是像贏那樣強壯的獸人,會不會根本不喜歡自己這種外貌柔弱的。

這也沒有辦法啊,他就長這樣,可是他和贏的兩個孩子長得也不強壯,他爹不會對他有意見吧。

餘佘腦中想起了之前看過的狗血古裝劇,腦補了一出他和贏被棒打鴛鴦的狗血橋段。

他戰戰兢兢地等著三隻...可能是四隻回來。

即使拖著一個人,三隻的速度依然很快,甚至這短短的時間裏,贏還抓到了今天的晚飯。

等他們回來時,餘佘才發現自己是白緊張了,這個獸人已經昏迷不醒,受這麽重的傷,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但又想到這是贏的父親,又跟著悲傷起來,他從未聽過贏說及他父母的事。

“贏,把他放這吧。”

餘佘在地上鋪了一層他們帶來睡覺的獸皮,示意贏可以放在上麵。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到贏似是...看了一眼攙扶的獸人嫌棄的皺了皺眉,隨後給他丟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落地的“撲通”聲響之大,站在一旁的餘佘都覺得疼。

“贏...這樣不好吧...”。

餘佘看著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獸人,腦中卻是天馬行空,不會是贏給人打成這樣的吧。

難道贏的父親之前虐待過他?

餘佘越想越有可能,贏這麽傻,八成就是小時候營養不良造成的。

看著小蟲子在與贏多少有幾分相似的臉上爬來爬去,餘佘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他也沒問在一旁收拾做飯的贏,自己給那獸人用清水清理了一邊傷口,放在了那塊獸皮上。

洗乾淨後餘佘才發現他身上有著十分熟悉的傷口,那小而圓的血洞,身上交錯藤條造成的傷痕沒有餘佘記得更清晰了。

難道是鶲抓住了贏的父親?餘佘對著慘不忍睹的獸人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雌父,吃飯。”

二娃遠處叫餘佘的聲音不怎麽清晰,餘佘還是立馬起身,不再關注那個獸人。

贏沒有提過他的父母,想必關係也不是很好,那他也不用費儘心思去討好他的父母了。

餘佘已經打算啟程往回走,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到了夜晚餘佘實在受不了冰冷的帳篷,隻能變回獸形鑽進鷹的懷裏。

幸好隻是晝夜溫差大,白天太陽出來時溫度倒還不至於太低。

餘佘出來這一趟深刻的意識到,外麵再怎麽樣都是沒有自己家好的。

在這耽誤了有一個月,餘佘想起過冬的物資還沒有備全。

但臨走之際又麵臨了一個問題,這個獸人怎麽辦?他還沒醒,把他丟在這裏必死無疑,可是帶著吧...把他安置在哪啊。

“贏,你好像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家裏的事呢?”

餘佘試探地問贏對家人的態度,他怕直接問出口觸及到贏的傷心事,別看贏這麽大個子,實際上是一隻情緒敏感的狗...鷹。

贏還在努力洗著衣服上的油漬,二娃吃飯實在太不老實,總是把衣服弄臟,帶的換洗的就那幾套,加上小孩子竄得快,能穿的更沒幾件了。

餘佘又愛乾淨,看不得有汙漬的衣服,因此贏每天都要有一項這樣的活動,給兩個崽洗衣服。

剛開始控製不好力度,總會將衣服扯壞,被餘佘揪著耳朵罵了幾次也掌握了其中訣竅,現在手法越來越熟練。

洗得衣服柔軟舒適,不緊繃,餘佘穿得滿意,贏就洗得來勁。

他一邊繼續著手裏的活計,一邊滿不在乎地答道:“我沒有家。”

餘佘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得積怨已久,不然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他一直以為像自己這種沒家的可憐孩子少見,沒想到贏比他還可憐,起碼自己從小到大衣食無憂,而贏呢,在這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沒有父母捕獵養活他,全靠自己,他得活得多艱難啊。

餘佘仿佛看見了一隻剛破殼的小鷹,眼睛沒睜開,翅膀都沒長齊,可憐巴巴地啃著蛋殼,等吃光後餓得“啾啾”的叫。

說不定還會有野獸伺機把他當點心,那麽小的鳥,怎麽堅持活下來的。

餘佘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是心酸,全然忘了他兩個崽破殼時的張牙舞爪,哪有一點柔弱小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