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須彌不會讓任何一個求知的人失望。”
神明的目光清正,溫柔又不容拒絕:
“我保證,必定要讓九沃龍尊儘興而歸。”
紙與筆突然被強行塞到手中。
澤苛:“?”
“所以無論你想學幾天幾夜,我都會儘職儘責地陪伴你的。”
最先帶來的初級教材反倒被甩到一邊。
“布耶爾,其實......”
澤苛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那麽,我們就先從須彌常見植物藥理分析開始學起好了,還是說你更喜歡璃月的?”
“我......”
“砰——!”厚厚的書本砸在桌麵上。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好了,今天先定個小目標,先看完這一好了。”
白發尖耳的女人笑容和善。
“九沃龍尊做的到吧。”
其實,我隻是想應付一下下次的考試。
澤苛龍尊夾緊了尾巴,不敢說話。
另一頭,儘職儘責的教師拿起新同學的試卷,敲響了知論派好友的門。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的試卷,怎麽勞你這麽大動乾戈。”
知論派學者癱坐在椅子上,抱怨著,漫不經心地接過。
“勞你費心,勞你費心!”
行吧。
朋友請求聲中,他隨意地掃了兩眼,麵色忽然一肅。
這、這是!?
癱軟的身體一下子騰地坐起,手腕也瑟瑟地抖了起來。
“朋友,你先前說這個叫持明的孩子有多大。”
他的聲音飄忽著。
“也就十一二歲吧,整個班就他最矮,怎麽了嗎?寫的不行?”
“十一二歲?十一二歲?”那學者重複了幾遍,活像一個呆傻的鸚鵡。
這聱牙詰屈的文筆,這晦澀難懂的古詞。
竟不是個璃月老棺材瓤子?
澤苛的老師見他臉上不對,隻當是寫得不好,忙絮叨地抱怨起來:
“唉,我也知道小孩子再怎麽樣,也寫不出什麽好東西來,但那不是上頭特意安排給我的人嗎......”
“啪!!”話未過半,一個大巴掌猛地扇在了他的光頭上。
“你住口!!對我未來的弟子禮貌點!”
“???”
*
夕陽西下,皓月當空,不知費了多少口舌,被知識灌滿了腦子的小龍尊終於目光呆滯,晃晃悠悠地被放回了摩拉克斯的洞府。
屋子裏早就點好了燈光,桌子上也早擺好了飯菜,威嚴的君王坐在桌子的對麵,金瞳裏有幾分擔憂。
“在教令院上課感覺如何。”
不就是上個課,看著怎麽像是被毆打了一頓?
澤苛卻沒有力氣回答,目光恍惚地落在了蓮子禽蛋羹上。
“蓮子,散淤止血,去濕消風,若與薄荷一同熬煮......”
“......你還好嗎,澤苛?”
“我很好啊。”少年對他露出個虛弱的笑,手裏虛軟著,捏不起筷子。
“知識的重量,令人安息。”
!真的沒問題嗎!
摩拉克斯當機立斷,果斷拿起勺子將一勺蛋羹直接捅進他的嘴裏。
“多吃點。”金瞳的君王眼含擔憂。
“你看你餓得都開始說胡話了。”
求學之路漫漫,年輕的龍尊不會想到,明明隻是一時的突發奇想,卻給自己推進了一個萬劫不複的大坑裏。
“持明同學!生論派不是種地就是放牧,根本沒有錢途,不如來我們知論派!”
陌生的學者狂熱地攔下小少年,眾目睽睽下開始深情邀請。
“今日來投我門下,下一個賢者就是你!”
澤苛聽到賢者二字就覺得右手發麻,連忙嚴肅著臉拒絕他。
“對於語言文字,我沒有什麽天賦。”
“不!我不容許你妄自菲薄!”
那學者比他還激動。
“明明是處於買票都會半價的年紀,你已經可以熟練運用璃月幾千年前的典故和語法了,簡直是天生的知論派人才啊!”
他哭天搶地,手裏抱著小龍尊的尾巴不放,非要讓少年喊出一聲老師來不可。
“竟是如此嗎。”澤苛那不靠譜的老師也摸著頭琢磨。
“竟是個拜錯了門的天才?持明同學,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本來就經歷過幾千年前的璃月時代?
“不考慮。”
他冷漠無情地從學者懷裏抽出了尾巴。
“沒可能,沒商量,再見。”
我隻是個普通龍,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天才。
小少年懷著滿腹感嘆,甩著尾巴離開了。
卻又有急促的腳步聲追了上來。
“持明同學!”生論派的年輕學者臉激動得發紅。
“你知道你剛剛拒絕的是誰的邀請嗎!那可是知論派賢者!”
“太帥了!我要受不了了!請務必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的課題組,我們就需要你這種高風亮節的人才!”
澤苛愣了一下,目光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
我也才知道他是賢者。
“幸好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