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一次洞房花燭(1 / 2)

綿綿 不夜情 2230 字 2個月前

這屋中別無所有,除地下陳年的火盆、稻草之外,隻一張二尺來寬的石床,年久失修,邊角還塌碎了好幾處。屋頂、牆壁也多有漏裂,北風從石頭縫隙中呼嘯而過,如同蕭索鬼哭。我背對他站在床邊,隻覺頭發被吹得在臉頰邊亂蕩,反手將之擰成一束,扔在背後。

葉疏在身後一動不動地凝望著我,忽道:“你受傷了?”

我已脫了鞋襪,光腳站在地下,低頭解外袍上的腰帶。聽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還不由頓了一下,才想起先前馮雨師欲取我腹中氣團,手掌一插之下,確是皮破肉爛。這幾日忙著趕路,不曾好好療養,至今尚未痊愈,腰腹上還綁著繃帶。這與今日之事也不相乾,當下隻冷冷道:“死不了,別太用力就行。”

葉疏沉默良久,才低聲應道:“……明白了。”

我背身躺下,將一盒油膏放在床側,目光無處可去,不自覺地望向牆上布滿蛛絲的孔洞。

少頃,隻聽床邊窸窣作響,接著一陣淺淡的氣息貼近我背後。我隻覺一隻手試探般放在我腰上,那溫度竟使我不由得戰栗了一下,強自壓下將他甩開的念頭,渾身卻已繃緊了。

葉疏從前與我僅有的幾次親密,也極少撫摸我身體。此時手法更是生疏之極,從我腰上生硬地移下去,隔著內袍碰了碰我的胯骨,緩緩將我側著的身子翻過去,整個人有向下退去之勢。

我攔住他,重新背過去,漠然道:“你直接進來吧。”

葉疏也似僵硬了一下,才應了一聲“好”。我索性閉上眼睛,感覺他將我內袍掀開,蘸著油膏的手從褲腰探了進來,動作輕柔地撫弄我後穴入口,許久才不確定般插進來半個指節。

我早已逼迫自己忘了與他的情事,但也分明記得從前他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前進感,既能令我飄飄然不知天地歲月,又間不容發地指向下一步,仿佛他那天才的腦子裏早已寫明步驟,標好流程,隻要從頭到尾照做,便能分毫不錯地完成。回過頭一看,其實他從不曾掩飾,不過是我情迷意亂識不破,誤以為那是真的愛欲。如今我二人早已形同陌路,從前種種更如同笑話一場,卻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這時候倒束手束腳起來了。

我正自不解,忽覺後頸一陣溫熱,似乎有個柔軟的東西落在我脖子上,輕輕吻了上來。我做夢也沒想到他這當口突然親我,一時又煩又恨,咬牙厲聲道:“不要做多餘的事!”

葉疏動作驟然一停,從我頸後慢慢退開了。我更不願多說一個字,自己將褻褲一把扯到膝彎,手指使勁往穴中捅了幾下,反手把兩邊臀丘掰開,將穴口明明白白地露出來。

葉疏在我身後又靜了片刻,才解開內袍,捋起自己下麵那物,一點點進到我身體裏。

靈素穀的藥膏果真不同凡響,縱然是這樣不帶絲毫撫慰的交合,也將我甬道腔壁儘數潤開,使之濕軟易插。我已極力將身體感知摒除出腦海,但他下麵那東西實在太過巨大,剛進來一個頭,那異物鉚入感已經鮮明之甚,令我大腿根部和後腰一片麻痹。再往內,一寸寸都進得極為艱深,我屏住呼吸,想象自己是一副糟爛的木器,被人拿釘錘石鑿,一段段打進一塊楔子來。倘若隻有疼痛,隻怕還好熬些。但兩具血肉之軀深插在一起,又不能真正斷絕五感,竟還生出些惡毒之極的快慰來。葉疏也似怕太過我疼痛,進到一半,便硬生生停了下來。我穴口一圈嫩肉都被他撐得微微鼓起,內壁牢牢吸附在他那根粗硬的肉棒上,結合處一陣異樣的濃熱。我一時失了控製,穴腔一下收攏,將他下體深深絞緊。隻聽身後呼吸一窒,那東西又在我體內脹大好幾分,連莖身一跳一跳的輕顫也細微可察。再頂入時,內裏濕濕爛爛,竟生出一兩絲綿長的淫水,往他肉柱上澆流而去。

我先前生怕多迎合了他一下,倒顯得這無情之事不夠無情。臨到頭來,隻覺人世竟有這般情愛、這樣夫妻,當真可笑可哀之極。當日呂祖殿中我恨聲質問,聽他冰冷作答,簡直痛不欲生。如今細想來,竟是一句醒世名言。我這翕張穴口,紅熟甬道,又何嘗不是“肌肉而已”?肉體深合、癡纏,歡欣快樂,欲仙欲死,與我又有甚麽乾連?

此念既成,再無半分自矜。一瞬之間,那肉環在我體內完全顯象,比起與江風吟在花園中決裂那一次,更明晰到了十分。我甚至能“看到”那東西的全貌,比起一張貪婪透濕的嘴,它更像一個完美的性愛容器,無論是那些茂盛柔軟的花瓣,還是內囊中飽滿豐盈的汁液,乃至我體內靈脈的走向與驅動,無不野心勃勃,步步為營。葉疏插到極處,一開始還知道避諱,隻是挺胯抽頂,並不十分用力。後來做到意濃時,大概我裏麵太過濕滑,他無處借力,整個人向我靠過來,扶著我的腰,啞聲問道:“……這裏,能握一下嗎?我動不了了。”

我已被他插到全身發軟,肉環渴求也已到最高點,內心實望早得解脫,隻道:“你快點。”

葉疏得我允許,雙手立刻收緊,胸膛與我後背緊密相貼,巨物往我花心口中抵到極處,又控住我的腰,幾乎連根拔起,又往複撞擊進來,使我整個人都往前晃顫了一下,內裏淫水更是噗地一聲濺開,那滑膩水聲在石屋中鮮明到了十分。再往後,他兩條手臂都環上我的腰來,越過我肚腹上的繃帶,將我徹底摟在懷中,手指也碰到了我胸口肌膚。先前我褻褲未除下,被他膝蓋大腿緊緊一纏,亂糟糟地都束在我腳背上,使我難耐地蜷起身來。我本不願與他這樣親密,想他從前在情事中冷淡如仙,觸碰我也不過為動作方便,從無占有意味。哪知今天卻大異平時,想來白日親見他亡父遺物,終是有了些活人的情緒。我自也知道與我不相乾,但他夯打得如此厲害,一貫平靜的呼吸就抵在我耳後,喘息劇烈,已經亂得全無章法。我再竭力壓抑,身體也不由被他喚起,隻覺喉嚨中隱忍有聲,隻得抬起手來,死死咬住了衣袖。

葉疏乾到瀕臨高潮處,一向遠低於常人的身軀也如同患了高熱一般,竟比我身體還熱上幾分。我肉嘴深處早就被他操開,靈息湧泄而出,與他馬眼中吐出的精元混交在一起。他已是當世僅有的五名大乘修士之一,兼之冰雪靈根,靈息醇正無比。我幾乎感到“它”對欲來之物那種垂涎欲滴,每一個毛孔都張到最大,等待著一場酣暢的澆漓。意識迷亂的一瞬間,隻聽葉疏在我耳邊喃喃叫了一聲:“……夫君。”

我簡直勃然大怒,待回身發作時,忽覺有些不對。那一聲不是發自他喉間,亦非響在我耳邊,而是在識海交疊時,他意識中輕輕喚出的。這稱呼原本也是他誘我獻身之辭,此時再叫,全無道理。我亦不願多想,隻當他射精之意壓迫腦子,一時混亂而已。最後幾下密點般的衝擊後,我隻覺腔內一陣滾燙,底囊被他滿滿射入十幾股精液,飽足得幾乎垂墜下去。那靈流返還之際,整個蒼山洱海仿佛都為之一空,湖畔山頂,隻剩下這一間狹窄破敗的小屋,雪意向四海八荒輻射而去,徒留下我們二人在交合的末尾緊緊相擁。

我掙開他的手,從他下體慢慢脫離,自己坐起身來,提起褻褲,穿上內袍,下床著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