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謝信失蹤(1 / 2)

第105章 謝信失蹤

馬車來到書院門口, 這一路行來,也沒見謝信的蹤影。謝信讀書的事是王府的管家辦的,也是他親自送謝信來的書院, 每日都有專人接送。

伊華然下了馬車,徑直進了書院, 找到了書院授課的先生。這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相貌端正,氣質儒雅, 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他梳得一絲不茍的胡須。

伊華然拱手行禮,“見過顧先生。”

顧長誌看到伊華然時,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忪, 不過很快便回了神,回禮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尹, 是謝信的兄長,久久不見謝信回府, 便過來瞧瞧。”伊華然直接說明來意。

“謝信沒回府嗎?”顧長誌眉頭微蹙, 道:“今日照常放學, 並未加課, 這個時辰學生們應該到家許久了。”

伊華然自覺事情不對,問道:“敢問顧先生,這幾日可有人來找過謝信?”

“這個……我不甚清楚。不過可以問一下門房。”顧長誌也沒耽擱,直接吩咐人叫來了門房。

門房行禮道:“見過先生。”

顧長誌徑直問道:“這幾日可有人打聽謝信的消息?”

“謝信?”門房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隨即搖了搖頭,道:“沒有。”

伊華然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威脅道:“謝信失蹤了, 你最好說實話,否則若他出了什麽事, 你不會有好果子吃。”

“書院那麽多學生,小人壓根不認識謝信,他失蹤了,也跟小人無關。”

伊華然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粉末,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門房吹了過去。粉末飛揚,被門房吸進鼻子裏,急忙用手揮了揮,還嗆咳了兩聲。

伊華然慢條斯理地將瓷瓶蓋好,道:“你中毒了。”

在場眾人傻眼了,沒想到如此儀表堂堂的男子,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用這種直白得令人發指的方法給人下毒。

門房一怔,很快回了神,道:“不可能,你這是在詐我。”

“你不信就看看自己的手。”

門房抬手看了看,發現手心黑漆漆一片,隨即驚懼地抬頭看向伊華然,“你……你怎能隨便下毒,你可知殺人是犯法的!”

“我有權有勢又有錢,你不過是個門房,殺了你又能怎樣?”伊華然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妥妥一個蠻橫霸道的紈絝子弟,與之前的彬彬有禮形成鮮明對比。

“你……”門房不敢置信地看著伊華然,他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個無權無勢,靠著微薄收入支撐全家開支的平民百姓,在那些權貴人家眼中,就如地上的螻蟻,想殺也就殺了,隻要稍微用點錢,便能將這事擺平。

“一炷香後,你會七竅流血而亡。”伊華然的眼神冷了下來,道:“若不想死,就跟我說實話。”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這是草菅人命!”

伊華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道:“那就等死吧。”

門房見他說走就走,頓時慌了,急忙追了上去,卻被鷹一腳踹翻在地。門房大聲喊道:“你不能走!我要告你,去府衙告你!”

見伊華然腳步不停,門房爬起來跑向顧長誌,道:“先生救我,我不想死,先生救我!”

顧長誌雖不讚同伊華然的做法,卻看明白了他的用意,道:“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教書先生,無權無勢又無錢,救不了你。”

眼看著伊華然已經走遠,門房不敢再拖延,大聲喊道:“我說!我什麽都說,求公子饒小人一命!”

伊華然頓住腳步,卻並未轉身。

門房見狀急忙跑了過去,跪在伊華然身邊,道:“公子,小人說,小人什麽都說,求公子饒小人一命。”

“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若不說實話,死。”

伊華然的語氣很淡,眼神卻冷得讓門房心底發顫,本能地吞了吞口水,道:“不敢,小人不敢。”

“說。”

“這幾日確實有人打聽過謝信的消息,隻是學院裏的學生很多,謝信又是新來的,小人並不認識,不過小人留了心,稍一打聽,便知曉了誰是謝信。”

“對方是誰?”

“是……”門房神色間浮現畏懼之色,道:“公子,若小人說了,他們不會放過小人。”

伊華然不為所動,冷漠地看著他,“若你不說,現在就得死。若你說,便還有點時間留給你跑路。”

門房的身子一僵,猶豫片刻,道:“是、是將軍府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伊華然淡淡地回道:“謝信是被將軍府的人劫走了?”

“是。”門房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道:“小人錯了,小人是豬油蒙了心,才做了錯事,公子饒命!”

得到想要的答案,伊華然轉身就走,門房見狀急忙喊道:“公子,小人都說了,求公子饒命啊!”

“你沒中毒。”伊華然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消失在了書院。

門房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手心依舊漆黑一片,慌忙起身,想要去追,卻被顧長誌攔了下來,道:“他沒騙你。”

“可小人的手心……”門房抬起手給顧長誌看。

顧長誌瞥了一眼,道:“你可感覺身體有絲毫不適?”

門房仔細感受了一下,隨即搖搖頭。

“他方才隻是詐你。”顧長誌給出結論。

門房聽得一陣無語,可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顧長誌接著說道:“你被辭退了,走吧。”

門房羞愧地垂下頭,給顧長誌磕了一個頭,便起身離開了。即便顧長誌不辭退他,他也不敢再待下去,必須儘快離開京都。

顧長誌轉頭看向身旁的小廝,道:“去問問謝信是誰家的人?”

“是,先生。”

“將軍府的人怎會行劫持一事?”顧長誌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須,隨即眼睛一亮,呢喃道:“謝信姓謝,莫非是……那這個尹公子又是誰呢?為何自稱謝信的兄長?”

伊華然上了馬車,鷹坐上車轅,有些遲疑地說道:“公子,我們是否回王府,將此事稟告主子?”

“不必,直接去將軍府。”

“可……”不待鷹說完,便見幾人縱馬而來,領頭的正是易容成梟的齊方岑。他急忙跳下馬車,提醒道:“公子,主子來了。”

伊華然一怔,隨即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了馬上的齊方岑,不禁無奈地笑了笑,這人比狗皮膏藥還黏人。齊方岑下了馬,將韁繩扔給身後的影衛,緊接著上了伊華然的馬車。

伊華然見他進來,略帶責怪地說道:“你身上的傷好了?竟還騎馬!”

齊方岑湊到伊華然身邊,小心翼翼地坐下來,隻坐了半邊屁股,方才急著過來,並未感覺到疼,現在隻感覺火辣辣地疼,委屈道:“我這不是著急嘛。”

見他額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伊華然掏出帕子遞給他,無奈道:“我是出來辦事,你著什麽急?”

“疼。”齊方岑沒接帕子,而是把腦袋湊了過去,還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伊華然既好笑又無奈,拿著帕子給他擦汗,“疼也是活該!”

齊方岑心中歡喜,眉眼間都是笑意。

“還笑?”伊華然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看來是疼得輕了。”

明明齊方岑比他大好幾歲,在他麵前卻像個小孩子,這戀愛談的,像是在帶娃。伊華然在心裏吐槽著。

馬車緩緩動了,齊方岑趴在伊華然腿上,問道:“謝信呢?”

伊華然給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道:“被將軍府的人帶走了。”

“那我們現在……”

“去將軍府。”伊華然臉上的笑意消失,“我的人哪能這般輕易被帶走。”

齊方岑對謝信倒沒什麽防備,他清楚伊華然一直把他當成孩子在看,“有了上次的經歷,若你上門,他們必定有所防備,想把人帶走,怕是沒那麽容易。”

伊華然點點頭,道:“我知道。待到了地方,我帶人進去便可,你還是別出麵了,以免惹人懷疑。”

“不成!那謝集馳騁沙場那麽多年,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我怎能放得下心?”

“阿岑是不放心謝大將軍,還是謝大小姐?”伊華然好笑地看著他。

心思被拆穿,齊方岑的眼神閃了閃,卻理直氣壯地說道:“都不放心。我們可是將要大婚的人,自然是該避嫌的就得避嫌。”

“我此次是去要人的,要見的是謝大將軍,不是謝大小姐。況且,對將軍府的人來說,我就是個十足的危險人物,怎麽可能讓謝大小姐接近我,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

齊方岑堅持道:“不跟著,我不放心,萬一謝集仗勢欺人,你帶這點人會吃虧的。”

“若真如此,易容的你又能發揮多大用處?”伊華然伸手探進他的衣襟摸索著。

齊方岑一怔,隨即攬住了伊華然的脖子,白皙的耳尖紅彤彤的,慢慢靠近伊華然的唇,緊接著冰涼的觸感傳來,定睛看去,是自己的令牌。

伊華然無奈地說道:“青天白日地想什麽呢?”

齊方岑頓覺臉上火辣辣的,卻並未罷休,扯開伊華然的手,便吻了上去。伊華然抱住他的身子,以防摔在地上,回吻著他。齊方岑起身,坐在伊華然腿上,吻到情動,手便開始不規矩起來。

“阿岑。”伊華然無奈地製止他的動作。

齊方岑不滿地哼了一聲,軟綿綿地靠在伊華然身上。伊華然好笑地抱著他,也不知他們到底誰才是古人。

“有令牌在,你就不用跟著了。”

齊方岑抬眸看他,控訴道:“你要令牌,不要我!”

伊華然挑眉,道:“如今你不是你,沒有令牌好使。”

齊方岑微惱,張嘴咬了他一口,道:“誰好使?”

嘴唇被咬了一口,雖然不是很疼,卻出了血,相信很快便會腫起來,伊華然眉頭微蹙,道:“故意的?”

齊方岑沒有否認,而是理直氣壯地看著他,“就是要告訴他們,你是有主兒的,別人休想打主意。”

伊華然無奈,拍了拍他的身子,道:“快到了,坐好。”

齊方岑動了動身子,方才還理直氣壯,轉眼又可憐巴巴,“疼,這麽坐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