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冒名頂替(3)(1 / 2)

第083章 冒名頂替(3)

“華然, 有件事我想問你。”

伊華然喝完最後一口胡辣湯,抬頭看過去,“何事?”

齊方岑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如何看待伊家的?”

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再吃一個灌湯包的伊華然, 果斷放下了筷子,好奇地問道:“伊新又作死了?”

齊方岑如實說道:“最近他與高家常有來往。”

“哪個高家?”伊華然一邊問, 一邊在腦海裏搜索劇情。

“淑貴妃的母家。”

伊華然聞言嗤笑一聲,“他這是站隊了?還這麽明目張膽?”

“若我著手對付伊家,你……”齊方岑定定地看著他。

“伊華然已經死了, 我現在是尹無名,你對不對付高家,與我沒有半分關係。”齊方岑能為此征詢他的意見, 足見對他的重視,莫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伊華然, 就算是,他也不在乎伊家的死活, “他不是給王妃寫了欠條嘛, 那兩百萬兩給了嗎?”

聽伊華然這麽說, 齊方岑放下心來, 譏誚地笑了笑,道:“伊家如今不過是個空殼子?”

“怎麽說?”伊華然來了興致,“伊家沒錢,不是還有王家嘛。”

“你和伊清歌出事後不久, 伊新便將養的外室柳氏和她的兩個兒子帶回了侍郎府,王氏得知消息,大鬨了一場, 不僅被奪了管家權,還被幽禁在院子裏。就在伊新來王府解決替嫁一事當日, 王氏在侍郎府放了火,和她的貼身嬤嬤趁機逃了。”

“這麽熱鬨嗎?”伊華然的眼睛亮了起來,沒承想他竟錯過這樣的好戲。

“王氏逃回王家後,王家便宣布與伊家決裂,伊新出言威脅,卻被王氏擋了回去,如今的伊家沒了王家的支撐,入不敷出,可不就是個空殼子嗎?”見他感興趣,齊方岑便多說了幾句。

“王氏這般有底氣,看來手裏握著不少伊新的把柄。”伊華然沉吟片刻,道:“你若是想拿伊新開刀,倒可以與王氏合作。不過在動手之前,要將那兩百萬兩要回來,不能便宜了伊新。”

話說到這兒,齊方岑已經確定伊華然對伊家確實沒有感情,“如今的他可拿不出兩百萬兩。”

“他不是傍上了高家,上了禹王這條船嘛,怎會沒錢?總之,能要回多少,便要多少,哪有人嫌銀子多的。”

相處這麽久,齊方岑發現伊華然也就對銀子感興趣,道:“之前你說想要鋪子,打算做什麽?”

“開個成衣鋪子,首飾鋪子也成,就是想賺點銀子花。”伊華然早將這事忘之腦後了,如今被齊方岑提起,急忙問道:“我的鋪子在哪兒,打算何時給我?”

“於海。”齊方岑揚聲叫道。

於海聽到召喚,推門走了進來,道:“奴才在。”

齊方岑吩咐道:“去正房,將放置地契的箱子拿來。”

“是,奴才這就去。”

等了沒多大會兒,於海抱著個大箱子過來,遞給了齊方岑。

齊方岑將箱子打開,裏麵裝得滿滿當當,全都是地契,有鋪子,有田地,有宅子,還有莊子。

齊方岑拿出其中一摞,遞給伊華然,道:“這些是鋪子的房契和地契,你瞧瞧想要哪間,便拿去。”

看著麵前的房契和地契,伊華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有權有勢的人都有錢。

齊方岑試探地說道:“你若拿不定主意,那便將這些鋪子全都收了?”

“我隻拿自己應得的。”伊華然看也不看,直接抽了一張,齊方岑這算盤打得叮當響,他才不上當。

齊方岑眼底閃過失望,倒也沒有糾纏,將房契和地契又放了回去。伊華然很聰明,這也是他吸引自己的地方,如今卻讓他十分頭疼,與聰明人交手,實在是費心費力費腦子。

伊華然仔細看了看手裏地契,是在城東西華巷,這是京都最繁華的商業街,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鋪子有三層,麵積算起來有差不多一千平。

“手氣不錯。”伊華然不禁笑了起來,抬頭看向於海,道:“午後帶我去瞧瞧。”

於海瞥了一眼,神情一怔,下意識地看向齊方岑,見他毫無反應,應聲道:“是,公子。”

齊方岑指了指桌上的飯菜,“把東西都收了吧。”

於海應聲,拿了食盒,將飯菜全收了起來。

伊華然看向齊方岑,道:“讓老餘過來給你瞧瞧,若有不妥,那便還由我來替你。”

聽他這麽說,齊方岑心裏歡喜,眉眼裏儘是笑意,“不用,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

“你若是有數,之前傷口為何會化膿?你若是有數,怎會高燒數日不退?”

伊華然一提這事就來氣,直接吩咐於海去叫餘明磊。於海也沒等齊方岑的意見,徑直出了小廳,去了秋風園。

齊方岑見狀心中的喜悅更甚,臉上的笑意也更濃,道:“你這才回來幾日,這些奴才就不聽我的了。”

伊華然聞言挑挑眉,“世子這是在警告我?”

“自然不是。”齊方岑自覺說錯了話,轉移話題道:“前幾日我讓人給你做了幾隻發簪,待會兒讓於海拿給你。”

說起發簪,齊方岑就忍不住想起那日的事,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伊華然的脖頸上,那裏的傷已經好了,卻留下了個粉紅色的疤。察覺到齊方岑的視線,伊華然伸手摸了摸,與身上其他地方的嫩滑肌膚不同,這裏有個小小的凸起。他並不是很在意,男人嘛,身上有疤是極為尋常的事,現代的那具軀體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就有數十處。

很快,餘明磊便提著藥箱過來了,見伊華然恢複了男裝時的模樣,悄悄鬆了口氣,看向齊方岑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草民見過世子。”

“免禮。”齊方岑心裏清楚餘明磊為他所用,是因為伊華然,也清楚伊華然會留下,是因為餘明磊,所以他對餘明磊隻有忌憚,這份忌憚甚至重於禹王齊方宇。

伊華然將兩人的暗潮洶湧看在眼裏,心裏很是無奈,“老餘,你幫世子瞧瞧傷,若他此時再服毒藥,是否受得住。”

餘明磊應聲,幫著齊方岑查看傷勢,又替齊方岑診了診脈,剛要說話,就被伊華然打斷,“老餘,你照實說,不許瞞我。”

伊華然清楚餘明磊偏心自己,壓根不在乎齊方岑的死活,甚至若非他攔著,餘明磊早就給齊方岑下毒了。

“世子的身子雖然虛弱,不過身體底子好,比之公子更適合。當然,若不服毒最好,畢竟是毒藥,即便有解藥,還是有損身子。”

伊華然直視餘明磊,道:“你沒騙我?”

餘明磊坦然地與他對視,“我何時騙過公子。”

伊華然見狀鬆了口氣,道:“既如此,那便依世子的意思吧。”

餘明磊和齊方岑對視一眼,悄悄鬆了口氣。餘明磊沒有撒謊,伊華然的身子本就較常人弱,毒藥會慢慢侵蝕他的五臟,從而讓他日漸虛弱,影響壽數。

齊方岑服毒後,重新躺回床上,而伊華然也已恢複得差不多,不過瞧著齊方岑那副虛弱的模樣,到底沒忍心扔下他離開,在房裏陪他下了會兒棋,又看了會兒書。直到晚上就寢,伊華然看著躺在身邊的齊方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陪了他一整天。

睡熟的齊方岑往他身邊挪了挪,不知在想什麽,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後又挪了挪,直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抱住他的身子,這才心滿意足地在他懷裏蹭了蹭,舒展了眉頭,就像找到主人的大狗狗,模樣竟有幾分可愛。

伊華然看得一陣好笑,又有些無奈,自己好像對他越來越縱容了,這不是什麽好現象。可想到毒發時的痛苦,又不忍心拒絕,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感覺自己越來越容易心軟,一點也不像他了。

胡思亂想間,伊華然也睡了過去。睡到半夜,他突然感覺身邊的人在動,便睜開眼睛看過去,發現齊方岑撐起了身子,出聲問道:“怎麽了?”

齊方岑白玉般的臉染上緋紅,支支吾吾道:“我想小解。”

伊華然也有些尷尬,起身下床,將床底的尿壺拿了出來,道:“需要我幫忙嗎?”

齊方岑的臉更紅了,搖頭說道:“我自己能行。”

伊華然見狀頓覺有些好笑,“你現在可知我當時的尷尬?”

齊方岑一愣,隨即明白了伊華然的意思,沉默了好一會兒,“那你幫我……”

這下輪到伊華然傻眼了,如果換成旁人,他能毫無顧忌地幫忙,可齊方岑對他……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還是你自己來吧。”伊華然將尿壺塞進他手裏,轉身去了屏風後麵。

看著逃也似的伊華然,齊方岑不由長出一口氣,心裏又難免有些失落,若換成自己,是不介意的,甚至會因他肯讓自己幫忙感到歡喜。可他……他對他或許不討厭,但還未到喜歡的程度。

“我好了。”見伊華然遲遲不回來,齊方岑忍不住出聲說道。

伊華然來到盆架前,將帕子浸濕,遞給齊方岑。齊方岑接了過來,仔細擦了擦手。伊華然又將帕子清了清,這才掛在盆架上,重新躺回床上。

不知怎的,伊華然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閉上眼睛假寐。齊方岑往他身邊靠了靠,試探性地伸手抱住他的身子,見他沒有拒絕,心中歡喜,方才的失落一掃而空,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兩人就在這靜謐的環境中,相繼睡了過去,這也昭示著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第二日晌午,伊華然已經能行動自如,便叫上於海,一起出了門。馬車僅僅走了一盞茶的工夫,他們便已經來到鋪子前。伊華然下了馬車,抬頭看去,不由有些驚訝,這鋪子比他想象得還要大些,而且還是個正在營業的首飾鋪子。

伊華然看向於海,道:“這鋪子是租出去了,還是王府開的?”

於海如實答道:“這鋪子是王府的產業。”

伊華然仔細一想也對,地理位置這麽好的鋪子,怎麽可能空著。隻是這鋪子是首飾鋪子,若他接手鋪子,那原來的鋪子怎麽辦?轉念一想,平陽王府的鋪子那麽多,要想再經營首飾鋪子,換一個便是。

“那就進去瞧瞧吧。”

於海應聲,跟在伊華然身後進了鋪子。

鋪子裏的客人不算多,夥計見有人進來,熱情地過來招呼,“兩位客官裏麵請。”

伊華然來到櫃台前,掃視著放置在裏麵的首飾,發現竟全是金銀首飾,忍不住問道:“這裏不賣玉器?”

夥計笑著說道:“客官,玉器在二樓。”

“那就去二樓瞧瞧。”

伊華然抬腳上了二樓,於海和夥計緊隨其後。

二樓的布置比之一樓要精致許多,裏麵的博古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玉器,不單單是首飾,還有各種擺件,讓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