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強搶民男(2 / 2)

“是邵安和他的繼室殺了她母親,她母親死時已有三個月身孕。她自知這輩子逃不出邵安和繼母的手掌心,便想拉他們陪葬,為她母親報仇。”

“原來如此。”齊恒嘆了口氣,隨即擔憂道:“若皇上不信她的話,想從她那裏問出什麽,她是否會受不住刑?”

“她不會給皇上這個機會。”齊方岑落下棋子,道:“父王,你輸了。”

齊恒一怔,低頭一看,不禁苦笑著將棋子放進棋盒,道:“你的棋藝又精進了,我已不是對手。”

說到下棋,齊方岑不禁想起伊華然,每次兩人下棋都是輸贏參半,給他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可如今……

齊恒見他變了神色,不禁嘆了口氣,道:“西廂房的那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暫時還用得著她。”齊方岑垂下視線,斂起眼底的情緒。

“岑兒,我一直不明白,華然當初為何不辭而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齊恒問出心中疑惑。

“怪我,讓她傷了心。”齊方岑深吸一口氣,語氣篤定道:“父王放心,我會把她找回來。”

“茫茫人海,你去哪兒找?”齊恒勸道:“不如把她忘了吧,讓你母妃再給你尋個溫柔賢惠的女子。”

齊方岑抬頭看向齊恒,問道:“若母妃離家出走,父王會如何?”

“那自然是……”齊恒無奈地搖搖頭,道:“隨你吧。”

齊方岑轉動輪椅,道:“父王,我定能將她尋回來。”

乾坤宮,齊璟正歪在軟塌上看著奏折,明福腳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齊璟瞥了他一眼,道:“發生了何事?”

明福答道:“回皇上,刑部剛剛傳來消息,那邵依依畏罪自殺了。”

齊璟聞言眉頭皺緊,放下手裏的奏折,道:“是畏罪自殺,還是被殺人滅口?”

“刑部的人說是畏罪自殺,她用腰帶把自己生生吊死了。”

齊璟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那就不用等到秋天了,傳旨明日午時行刑。”

明福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不查了?”

“錦衣衛聯合東廠查了兩個多月,都查到了什麽?”齊璟反問道。

明福急忙跪倒在地,道:“奴才無能,還請皇上降罪。”

“行了,此事就這麽結了吧。”齊璟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知會敬事房的人一聲,今晚朕去珍妃寢宮。”

“是,奴才這就去通傳。”明福領命,躬身退出殿外。

齊璟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手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瞧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揚聲叫道:“來人。”

門外的內侍聽到動靜,急忙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宣禹王和宸王來見朕。”

齊方玖已經舉辦了成年禮,被冊封為宸王,搬進了宸王府。

“是,奴才遵命。”

一個時辰後,齊方宇和齊方玖先後進了禦書房,眾人也不知裏麵發生了何事,隻聽聞齊璟打發雷霆,摔了最愛的茶盞,罰齊方宇禁足一月,賞齊方玖黃金百兩。自此,朝中風向大變,齊方宇受齊璟冷落,齊方玖成了太子的熱門人選。

晚上,齊璟在石明珍所在的真和宮留宿,改其封號為‘德’,位列四妃。一個月後,石明珍謀害皇嗣敗露,被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出。

三個月後,伊華然的醫館開業,取名明仁堂,餘明磊是坐堂大夫,晴雲成了抓藥的夥計。一開始醫館的生意並不好,畢竟這些年萬平都隻有一家醫館,他們都習慣了去那裏看病,也不相信餘明磊的醫術。後來有了胡玉文的宣傳,漸漸也有了看診的病人,不過醫館依舊入不敷出。不過伊華然並不擔心,一來是他有錢,二來是他相信餘明磊的醫術,時間久了,名聲也就出去了,自然會有病人慕名而來。

一年後,明仁堂的生意越來越好,張家經營的醫館卻正好相反,不僅來看診的人寥寥無幾,就連抓藥的人也屈指可數。

張振平雖不指望醫館賺錢,卻咽不下這口氣,便想方設法的跟伊華然鬥,找人鬨事,打價格戰,威逼利誘,什麽手段都用了,卻被伊華然借力打力的全部打了回去。

直到張振平的兒子張寧武墜馬,自家養的大夫說想要保住命,就必須斷了腿。張振平大怒,威脅大夫不僅要保住張寧武的命,還要保住張寧武的腿,否則就要了他的命。大夫害怕,帶著妻兒連夜跑路。

伊華然得了消息,先去了一趟胡家,又帶著餘明磊去了張家,經過兩日不眠不休的治療,不僅保住了張寧武的命,還保住了他的腿。自此後,張振平對伊華然刮目相看,餘明磊的名聲也傳了出去。伊華然趁機調解張家和胡家的關係,兩家關係緩和不少,但張寧武和胡菲蓉的婚事依舊沒成,這主要還在於伊華然,他隻說了一句嫁女嫁人品,不在其身份,胡玉文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他也因此徹底在萬平站穩腳跟。

時光如梭,算算時間,伊華然離開京都已有兩年,有胡家和張家護著,他在萬平的日子過得很滋潤。每天除了調養身子,就是逐步進行鍛煉,以往消瘦的身子,不僅結實了許多,還長高了不少,雖然不如現代的那具身體強壯,柔韌性卻更勝一籌。

這天正值清明時節,餘明磊回了老家,回去給父母上柱香,順便看看妹妹餘明珠。醫館裏雖然沒了大夫坐堂,卻還有抓藥的夥計,就算不看診,也可以賣藥材賺錢。

除了這家醫館外,伊華然還開了一家服裝店和一家服裝加工廠,講究的就是自產自銷。那服裝店也是根據他的要求現建的,是座三層小樓。店中的服裝款式以及要搭配的首飾,都是他親手設計,每次新款上市,都會成為爆款,生意好到訂單接到手軟,這才剛三月份,最晚的訂單都已經排到半年之後了。

餘明磊不在,伊華然也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帶著晴雲到附近爬山,踏青加鍛煉身體兩不誤。

因為天氣不錯,又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來踏青的人不少,晴雲瞧著那些少男少女身上多穿著他們成衣鋪定做的成衣,心裏無比自豪,忍不住問道:“公子,成衣鋪子的生意這麽好,您怎麽不多顧些人手,把生意做大?”

伊華然頓住腳步,長出一口氣,道:“這做買賣就像建房子,要先把地基打好了,再一步一步擴張,這樣就算上麵出了問題,也不會轟然倒塌,毀不了根基。”

晴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公子說的有理。”

伊華然彎腰整理了一下腿上綁的沙袋,調整呼吸繼續往前走。這沙袋是他讓晴雲縫製的,每個隻有兩斤重,他這次出來隻帶了四個,除了腿上外,腰上還綁了兩個。

晴雲急忙跟上,道:“今早縣令公子送來了請帖,說是後日要舉行詩會,邀請公子去參加,公子如何打算?”

伊華然是胡家的常客,經常被胡玉文邀去談論詩文,晴雲口中的縣令公子正是他的外孫,名叫孫偉軒,曾在胡家見過伊華然,自那後便經常來萬平尋他,成了伊華然小院的常客。

“不去。”

伊華然本就不善詩文,以前那都是剽竊,若非不得已,哪能上趕著去參加什麽詩會。他之所以耐著性子去應付胡玉文,一是因為在萬平受了他照拂,二是因為他發現胡玉文雖然自視清高,卻極有文人風骨,當初告老還鄉,也是不滿朝廷腐敗。至於胡家積攢的家業,多是祖輩傳下來的。

“您不去,怕是縣令公子會追到家來。”

“臨縣的廟會就在這幾日,不妨過去瞧瞧。”

晴雲一怔,隨即明白了伊華然的意思,笑著說道:“好啊,去年廟會就沒去成,今年可要好好玩玩。”

伊華然笑笑,道:“那得多帶些銀子。”

他們爬得這座山不算高,卻也用了兩個時辰才到山頂,主要是因為伊華然身上綁了沙袋,晴雲又拎了野餐籃子,索性也無事,兩人走走停停,臨近中午才到山頂。

他們找了塊空地,鋪上準備好的毯子,又將吃食拿了出來,坐在陽光下,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吃吃喝喝,好不愜意。

晴雲忍不住輕嘆道:“陽光照在身上好舒服!”

伊華然笑了笑,找了個位置躺了下來,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偶爾飄過的白雲,呼吸著混合著泥土與青草氣息的空氣,整個人都好似被洗滌了一樣。

晴雲看向伊華然那張俊美的臉,突然感覺有些恍惚,竟有些想不起他在平陽王府時的模樣,“奴婢從未想過,還能過上這樣悠閒的日子,多虧了公子。”

“我以前也從未想過。”

在現代,他每日都行走在危險當中,心中那根弦兒始終處於緊繃狀態,即便沒有任務的時候,他也不曾完全放鬆過。在平陽王府時,雖然看上去他每天都無所事事,其實他的精神也是緊繃的,即便他在睡覺也強迫自己保持演戲狀態,因為他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對手。如今在萬平,他恢複了男兒身,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生活,身邊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就好似拋卻了桎梏,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晴雲看著他,沒再說話,心裏卻暗暗發誓:無論以後如何,她這輩子絕不背棄。

他們在山頂呆了半個時辰,便收拾東西下山,剛走到半山腰,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圍了。

伊華然將晴雲擋在身後,警惕地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是誰的人?”

“誰的人?嘿嘿。”一個稍胖些的男人猥瑣地笑了兩聲,道:“小模樣長得不錯,怪不得當家的會看上。”

高個男子瞪了胖子一眼,轉頭看向伊華然,道:“小子,我們大當家的看上你了,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上山,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