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侍郎府探望(1 / 2)

第037章 侍郎府探望

“這與妹妹重傷有何關係?”

齊方岑摩挲著伊華然的手指, 道:“那場刺殺就是皇上在試探我,他想知道我是否真的不良於行。因為在他心裏,我是那些皇子的威脅, 隻有我真的病了,他才能放心, 才能放過平陽王府。你能明白嗎?”

伊華然怔忪了半晌,才遲疑地點點頭,道:“阿岑是擔心餘大夫治好了妹妹的病, 會讓皇上懷疑他也能治好你的病,是嗎?”

齊方岑欣慰地笑笑,雖然是個性子軟的, 卻一點就透,道:“是, 一旦皇上起了疑心,不管事實如何, 平陽王府都將陷入危機當中。”

一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順著他絕美的臉頰落下, 流過他略顯蒼白的唇, 輕聲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此時的伊華然就好似一個易碎的琉璃娃娃,脆弱得讓人心疼。齊方岑靠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身子,道:“華然, 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伊華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輕‘嗯’了一聲, 帶著濃重的鼻音。反正他的目的就是確定伊清歌受傷是真是假,能不去最好, 若非不得已,他真不想應付伊家那兩個老東西。

隻是伊清歌傷了腦袋這件事,讓他有些在意,那些狗血小說裏,一般穿越的、重生的很多都是因為傷了腦袋,伊清歌應該不會和原主一樣,也被穿了吧。這事如果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麽想,可他穿書的事實就擺在這兒,怎能斷定這個世界就隻有他這一個外來者呢。

如果伊清歌真的換了芯子,也了解這本書的劇情走向,那他們就麻煩了。隻要她在齊璟麵前說上幾句,平陽王府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旁的事都好說,沒有證據不好發落,可這圖謀造反壓根不需要證據,隻要引起帝王的懷疑,就算這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這種事歷史上比比皆是。

要是之前的身子,莫說一個女人,就是來七八個壯漢,他也能輕而易舉撂倒,可現在……手不能提,肩部能扛,走兩步都喘,除非趁其不意,否則不可能把人殺了。

想到殺人,伊華然突然想起禹王府的那場刺殺,忍不住想道:要不再喝點酒?

“莫再哭了,你的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耳邊傳來齊方岑的聲音,打斷了伊華然的胡思亂想。

“阿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伊華然語氣中的內疚和不安,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疼。

齊方岑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鬆開了懷抱,捧住伊華然的臉,“華然,現在這個世道,不能太善良,不然被欺負的就是你。尤其是在這皇家,一步走錯,就有可能萬劫不複,你明白嗎?”

“我明白。”伊華然不著痕跡地將他的手拉了下來,道:“可……可我於心難安。”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算怎麽回事。

“這事是我的主意,你也是被逼無奈,若是有罪,那便由我來承擔。”

伊華然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分辨他說的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試探道:“阿岑,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齊方岑溫柔地與他對視,道:“你是我的世子妃,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演技這麽好,如果麵前的不是齊方岑,說不定我就信了。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嘴上卻說道:“阿岑,我想去佛堂,給妹妹祈福,這樣我也能安心些。”

齊方岑輕撫他散落下來的頭發,寵溺道:“好,若這麽做,你心裏能舒服些,那便去吧。不過,千萬注意身體,別累著了。”

“好。”伊華然答應得很痛快。

最近齊璟突發急症,齊恒和齊方岑應該會很忙,沒空搭理他,那他就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至於佛堂,門一關,誰知道他在做什麽。

轉眼又過去三日,這三日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伊華然都在佛堂呆著,進行有氧鍛煉。以前他是不信鬼神的,可現在連穿書這麽離譜的事,都被他遇上了,那再發生其他更離譜的事,也不是沒可能。所以不信歸不信,形式還是得走的,他每次過來,都會跟佛主報備,相信隻要不乾犯戒的事,佛主也不在意他在乾啥。

齊方岑唯恐他死心眼,累著自己,讓人給他多備了幾個軟墊,就是希望他跪的時候,能舒服一點。那軟墊讓他用來鋪在地上,當瑜伽墊使了,在上麵做平板支撐的效果還不錯。

這天吃完早膳,伊華然又準備去佛堂,被菊香攔了下來,道:“主子,伊府那邊傳出消息,二小姐醒了。”

伊華然愣了愣,隨即問道:“真的?”

“是,聽說是今早醒來的。”

伊華然眼睛亮了起來,道:“可是父親母親請了神醫?”

“這倒是沒聽說。”菊香笑著說道:“定是世子妃的誠心感動了上天,這才讓二小姐醒了過來。”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妹妹終於是醒了!”伊華然說著,不禁紅了眼眶,道:“醒了就好。”

可惜啊,怎麽就醒了呢?

“主子,人都醒了,您就不必再日日去佛堂了。”

伊華然擦擦眼角,道:“我還得去還願,多謝佛祖保佑。”

“主子,奴婢實在不明白,二小姐那麽對您,您怎麽還對她那麽好?”菊香忍不住為伊華然抱不平。

伊華然溫柔地笑笑,道:“我們畢竟是親姐妹,她縱然對我再不好,我也不能坐視她出事。”

老天爺,我說的都是反話,您可別當真。伊清歌這樣的禍害,您該收的還是得收。

“主子,您心善是沒錯,也得看對誰,像二小姐這樣的……”似乎意識到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妥,菊香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總之,您不能任人欺負。”

“好,有你們護著,誰還敢欺負我。”

“說的也是。”菊香忍不住打趣道:“世子現在對主子可是上心得很,若非主子不同意,恨不能長在東廂房裏。”

“說什麽呢。”伊華然羞惱地紅了臉,道:“青天白日的,怎能說這種渾話。”

“奴婢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說到這兒,菊香忍不住勸道:“主子,您打算什麽時候回正房?”

伊華然沒有回答,道:“幫我更衣吧,去佛堂還願。”

“是。”菊香見狀也沒多問。

伊華然裝模作樣地跪在佛像前,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主子。”

待所有人都退下,跪得筆直的伊華然頓時垮下了身子,抬頭看了看佛龕上的觀音,一屁股坐了下來。伊清歌醒了,也就意味著麻煩又回來了,如果是原本的伊清歌,那就不必太擔心。如果是換了芯子的,那將會是大麻煩,所以如論如何也得回一趟伊家,而且是越快越好。

在佛堂活動了一個小時,伊華然平穩了一下呼吸,便起身走了出去,出聲問道:“世子可回來了?”

“回主子,世子剛回來,現在應該在書房。”

伊華然點點頭,朝著書房走去,守在門口的侍從見他過來,急忙上前迎了兩步,行禮道:“奴才參見世子妃。”

伊華然徑直問道:“世子可在房內?”

“回世子妃,主子正在房中。”

“你通稟一聲,就說我有事求見。”

伊華然的話音剛落,書房的門便被打開,於海出現在門口,道:“見過世子妃,主子請您進去。”

伊華然點點頭,抬腳上了台階,在於海的招呼下進了書房。

“華然來了。”齊方岑放下手裏的奏折,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世子,聽說妹妹醒了,我想回伊府瞧瞧。”唯恐齊方岑不答應,伊華然又補充道:“不過世子放心,我不帶餘大夫去。”

“好,你想去便去吧。”

伊華然沒想到齊方岑答應得這麽痛快,不禁有些意外,隨後便是欣喜,所有的情緒都在那雙漂亮的杏眼中一一浮現,最後不確定地問道:“真的嗎?”

齊方岑就喜歡這種輕易可以掌控的感覺,“我何時騙過你?”

伊華然聞言當真蹙著眉頭想了想,道:“好像……沒有。”

齊方岑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道:“是沒有,不是好像沒有。”

“那我這就去準備。”伊華然說著就往門口走,待來到門口時,好似想到了什麽,轉身看向齊方岑,道:“我傍晚之前一定回來,阿岑等我一起用晚膳 。”

聽他這麽說,齊方岑嘴角的笑意更濃,叮囑道:“叫上胡斐,讓他多帶幾個侍衛。”

伊華然溫順地點點頭,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待伊華然離開,齊方岑叫來了於海,吩咐梟跟上,暗中保護伊華然。

伊府捧月閣,王婉舒剛給伊清歌喂完藥,見她精神萎靡,臉上毫無血色,不禁紅了眼眶,心疼道:“清歌,你可嚇死母親了,我還以為……”

“母……親。”伊清歌遲疑地開口,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王婉舒一怔,隨即問道:“你不記得發生了何事?”

伊清歌撫了撫額頭,道:“我的頭好疼,什麽都記不得了。”

王婉舒轉頭看向守在床邊的晴藍,道:“這是怎麽回事?”

晴藍急忙稟告道:“夫人,小姐醒來後,便什麽都不記得了,甚至不知自己的身份。不過,奴婢當即就請了大夫,給小姐看了診,大夫說許是因為傷了頭,讓小姐失去了記憶,待病情好轉後,記憶會慢慢恢複。”

王婉舒聞言鬆了口氣,又看向伊清歌,伸手摸向她的臉,道:“我可憐的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種罪。”

伊清歌下意識地躲了躲,重複道:“母親,我為什麽會受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聽她這麽問,王婉舒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怒道:“事後,我拷問過馬夫,他說是有人打傷了馬,馬才失控,這是有人要暗害與你。”

“暗害我?”伊清歌蹙起眉頭,道:“那母親……你可知是誰想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