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禹王生辰宴(5)(1 / 2)

第031章 禹王生辰宴(5)

一行人一路往東走, 越走人越少,當他們走進竹林後不久,突然從旁邊林子裏竄出一個黑影, 手裏拿著一把短刀,在陽光的反射下, 一道刺眼的光射來,齊方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時, 那人已經來到近前,閃著寒光的短刀以極快的速度接近。他握緊雙拳,控製著想要還手的本能, 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

蘭香和菊香驚呼一聲,嚇得呆愣在原地。站在齊方岑身後的伊華然突然動了, 上前兩步,在短刀即將刺到齊方岑的麵門時, 一隻手攥住了刺客的手腕, 順著刺客的去勢, 往自己的方向一帶, 刺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衝,另一隻手則握緊發簪,狠狠朝刺客的脖頸刺去,‘噗呲’一聲, 皮肉被撕裂,簪子毫無阻礙地刺了進去,動作乾淨利落。

刺客驚恐地轉頭看向伊華然, 傾國傾城的容貌被濺上了幾滴鮮血,就好似用筆勾勒出的花鈿;波光流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隨即彎了彎眼角,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溫潤的雙唇輕輕開合,用極致溫柔的語調說道:“我的人,你也敢動,找死!”

‘砰’,刺客的身子摔在地上,眼睛依舊直直地看著伊華然,驚豔取代了恐懼,仿佛要將他深深刻在靈魂裏。

蘭香和菊香震驚地看著伊華然,久久無法回神,她們實在無法將麵前的伊華然,與她們朝夕相處的人重合。

同樣震驚的還有齊方岑,以及隱在暗處的暗衛,完全無法想象平日裏病懨懨,看到一隻螞蟻死了都傷春悲秋的女子,竟能如此乾淨利落地把一個人殺了。

伊華然掃了一眼身邊的人,帶路的內侍此時已不見了蹤影。他眉頭微蹙,轉頭看向蘭香,道:“愣著作甚,去叫人。”

蘭香猛地回神,慌忙說道:“是,奴婢這就去。”

微微的刺痛傳來,伊華然抬起右手,隻見衣服被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滲出染紅了衣袖。他皺眉想了想,應該是刺客在自己的手腕被攥住以後,轉動短刀劃傷了他的手臂。

“你受傷了!”齊方岑看向他的手臂,緊張地說道:“過來,我瞧瞧。”

伊華然轉頭看過去,嘴角微勾,道:“你關心我?”

伊華然此時的眼神與往常的羞澀與膽怯不同,具有極強的侵略性,看得齊方岑一怔,一時竟忘了回答。

伊華然上前兩步,朝著齊方岑伸出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看吧。”

齊方岑回神,壓下心裏的疑問,仔細查看他手臂上的傷,扒開被割破的衣袖,一道近兩寸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鮮血還在往外流,可伊華然卻好似感覺不到疼似的,不遮不掩地盯著他看。

齊方岑不知為何竟被他看得臉上一陣燥熱,道:“傷口很長,還在流血。菊香,快去找於海要止血藥,再拿套衣服過來。”

菊香總算回過了神,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而就在此時,竹林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伊華然看向入口的方向,道:“這次刺殺隻是試探,而我卻殺了他,你說他們會怎麽想?”

齊方岑的瞳孔驟然一縮,緊緊地盯著伊華然,道:“你究竟是誰?”

伊華然聽他這麽問,轉頭看了過去,勾唇一笑,道:“我是你的世子妃啊,還能是誰。”

“你會武功?”

“不會。”伊華然一本正經地搖頭,“隻是學過一些防身術,我如此美貌,難免會遇到一些宵小之徒,方才能殺了他,是他對我沒有防備,我借力打力罷了,若真讓我跟他打,死得隻能是我。”

齊方岑的眉頭皺緊,道:“你之前隻是偽裝?”

“非也,我隻是喝了酒而已。”

“喝了酒而已?”齊方岑的眉頭越皺越緊,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齊方岑還想再問,被出現在竹林入口的人群打斷。

齊方宇快步走到近前,看都未看刺客一眼,徑直看向齊方岑,關切道:“方岑,你沒事吧?”

“我沒事,華然受傷了。”

見齊方宇看過來,伊華然開了口,道:“世子為國征戰,落得一身傷病,這本是武將之榮耀,理應受人尊敬、仰慕。可事實卻是,他因此遭人白眼,受人恥笑。世子心胸寬廣,不予計較,隻想餘生與家人安穩度日。可如此簡單之期望,竟也成了奢望,在這戒備森嚴的王府,遭遇刺殺,險些喪命。”

伊華然邊說邊掃視眾人,語氣中儘是悲憤,最後將目光落在齊方宇身上,道:“王爺,您是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齊方宇的臉色不太好看,“此事確是我的疏忽,弟妹放心,我定會給方岑一個交代。”

林美婷也跟著勸道:“是啊,華然,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還是儘快醫治為好。”

“不必,今日世子受了驚嚇,實在不敢逗留,告辭。”伊華然轉頭看向蘭香,道:“那發簪是母妃所賜,不能遺失。”

蘭香一怔,隨即看向倒在地上的刺客,那發簪正插在刺客的脖子上,插得很深,隻剩簪頭在外麵。待她再一抬頭,伊華然已經推著齊方岑走了出去。蘭香又低頭看向插在刺客脖頸上的發簪,一咬牙走上前,猛地拔了出來。鮮血噴濺而出,濺在她臉上,刺鼻的血腥味傳來,她強忍著惡心,用衣袖擦了擦臉,緊接著追了上去。

“方岑……”齊方宇三兩步追了上去,道:“方岑,今日之事確實是三哥的疏忽,弟妹還受著傷,還是先治傷再說其他吧。”

齊方岑看向齊方宇,神色淡淡地說道:“三哥,方才若非華然舍命救我,我已經死了。”

齊方宇神情一滯,道:“此事我定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我相信三哥。”齊方岑頓了頓,接著說道:“華然一介女流,為了救我不惜傷人性命,她如今隻是強裝鎮定,靠著心裏的一股怒氣撐著,我們需快些回府,三哥便不要再阻攔了。”

齊方宇看向伊華然,果然見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仿佛下一秒便會暈倒,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道:“那我派人護送你們回去。”

“那就有勞三哥了。”這次齊方岑沒有拒絕。

待他們坐上馬車,於海將包紮用的東西放在車上,隨後便在侍衛的護送下,出了禹王府。

齊方岑看向麵色慘白的伊華然,道:“你過來,我幫你止血包紮。”

伊華然往齊方岑身邊挪了挪,身子懶洋洋地靠在馬車上,抬起受傷的手臂,道:“那你可要快點了,不然傷口便止血了。”

若非他臉色慘白,就連唇色都變了,就他目前的狀態,沒人會覺得他受了傷。齊方岑沒有多問,伸手將伊華然的衣袖撕了下來,隨後便上藥和包紮。包紮期間,伊華然就那麽直直地看著他,毫無避諱,可謂是大膽至極。

齊方岑被他看得不自在,抬眼看過去,道:“為何這般看我?”

“不這麽看,那要如何看?”伊華然突然靠近,近到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輕聲說道:“這麽看嗎?”

齊方岑下意識地後仰,腦袋磕在了車上,疼痛讓他皺緊眉頭,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隻覺得嘴唇突然一涼,伊華然竟大膽地吻了上來。

齊方岑不由一陣錯愕,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攥住了手腕,緊接著他又想開口說話,誰知伊華然得寸進尺,竟將舌頭伸了進來。很快,他便淪陷在陌生的快感中,無法自拔,直到下/身被握住,他的神智才算被強行拉了回來。

齊方岑臉色通紅,惱怒地看著他,道:“你……你在做什麽?”

伊華然鬆了手,一臉好奇地看著他,道:“還真硬不起來,怎麽做到的?”

如此直白的話,讓齊方岑臉上火辣辣的,怒道:“你!不知廉恥!”

伊華然微微一笑,道:“我們可是夫妻,若夫妻之間講什麽禮儀廉恥,還怎麽行房?”

“這是白日!”齊方岑說完這話,自己先愣住了。

伊華然眼神灼熱地看著他,就好似在用眼睛一層一層地扒著他的衣服,略帶蠱惑地說道:“那以你的意思,晚上就可以了?”

“我何時這般說過?”齊方岑的臉色漲得通紅。

“嗬。”伊華然輕笑一聲,便轉開了視線,自顧自地脫起了衣服。

“伊華然,你到底要乾什麽!”齊方岑壓低聲音怒斥道。

“自然是換衣服。”伊華然轉頭看向齊方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世子以為我要做什麽?”

齊方岑神情一滯,心虛地別開了眼。

伊華然卻沒打算放過他,道:“就算我想做點什麽,世子的身子也不允許啊。”

“你!你簡直不知羞恥!”齊方岑惱羞成怒,說出的話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可見他此時的心情。

“世子何時把毒解了,我再讓世子知道什麽是不知羞恥,現在嘛……”伊華然毫不避諱地看著他的下/身,嫌棄地搖搖頭。

齊方岑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一直被伊華然掌控著,直到馬車停下,車外傳來於海的聲音。

“世子,我們到了。”

齊方岑就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理智一下被拉了回來,看向伊華然的眼神充滿戒備,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伊華然,你的世子妃,如假包換。”說話間,伊華然已經換好了衣服,當然隻換了外衫。

“你以為我會信?”

伊華然勾唇一笑,道:“若隻想要你的小白花,就不要讓他沾酒。當然,若世子想我了,也可以騙他喝點,我會馬上來見你。不過,我希望我來時世子的毒已解,那我便能讓世子嘗一嘗什麽是欲/仙/欲/死的滋味。”

儘管齊方岑已恢複冷靜,可未經人事的他還是被說得兩頰發燙,“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伊華然說完便起身下了車。

齊方岑坐在車上,臉色變了又變,方才他竟被女子輕薄了,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若他沒有中毒,豈非……這於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伊華然!”

伊華然下了車,徑直回了東廂房,無力地靠在軟榻上,吩咐道:“去把餘大夫叫來。”

菊香急忙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蘭香則來到近前,將擦乾淨的發簪遞了過去,道:“主子,奴婢把發簪拿回來了。”

“放著吧。”伊華然虛弱地瞥了她一眼,道:“今日在竹林發生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聽清了嗎?”

蘭香看著如今的伊華然,再想想在竹林的伊華然,好像明白了什麽,道:“主子放心,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