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赴天涯07(2 / 2)

闕影在禦 姽嫿三秋 2327 字 2個月前

“你就是陶隆?”展昭道:“你可是有個未婚妻名叫郭露的?”

“正是。展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你不必驚訝,郭姑娘從陳州一路來到開封府,她敘述災情的時候提到過你,是故我才有此一問。”

“露兒居然還活著,這真的是太好了。”陶隆激動地喃喃自語道。

歷經一場大火的孵化室早已成了一堆灰燼,白玉堂卻對廢墟裏的幾片烏黑的瓷片起了興趣,他撿起其中一片,見其斷口圓滑,形狀規整,沉思半晌,不由疑惑道:“這裏怎麽會有瓷片?”

白玉堂向來精通機關算術之道,陷空島的大大小小的房屋庭院,均是出自他手,而這種質地易碎的瓷片並不是建築的材料,故而有此一問。

包拯道:“蝗蟲的繁殖季節為夏末初秋,對溫度有一定的要求。九月蝗災漸勝,卻一直持續,時至冬日仍不見消退,有悖自然常理。如今看來,這蝗災既是人為,要使蟲卵順利孵化,勢必要保持室內溫暖,這瓷片,也許是用來確認溫度適中的。”

白玉堂點點頭,讚同了包拯的猜想。隨之放下瓷片,過去找展昭了。

誰知他方一走近,便聽苗婉又驚又喜地說道:“是你?!”

白玉堂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道:“你認識我?”

貴人多忘事的錦毛鼠早就不記得自己幾個月之前見過這位姑娘了。

苗婉羞答答地道:“你……就是上次來我家的強盜啊。”

此話一出,大家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姓苗……強盜……

展昭心中似乎有什麽串聯成線,忙問道:“敢問姑娘所言是何時的事情?”

“五月初三。”苗婉脫口而出後又意識到回答的如此之快隻會暴露自己對此日期十分熟稔的事實,不由有些小女兒家心態的羞赧地低下了頭。

五月初三,展昭算了算日子心中頓時明白苗婉說的是分金之事。於是解圍道:“當日白少俠劫富濟貧,倒叫苗姑娘受驚了。”

他特意點了一下苗婉的姓氏,白玉堂這才隱約想起是什麽事情,心下正暗自奇怪展昭為何知道的十分清楚,卻又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難道那日在苗家集給他留銀子的不知名俠客竟是展昭?

一念及此,白玉堂的心不知為何居然跳快了兩下。

他正待細問,卻聽有人道:“白公子啊!你是怎麽知道的啊!你們走後不久真的有壞人來殺我們了!”

一聽這嘰嘰喳喳的語氣就是小叫花子了。

小叫花子旁邊的正是陳州知州曾公廉。

李勿看到曾公廉,不由大驚失色,“你你你……你居然沒死?”

“讓李刺史失望了,曾某這條命屬於陳州百姓屬於大宋,旁人想要,怕是有點困難。”曾公廉冷冷說道。

李勿麵如死灰,癱坐在地。

曾公廉不再理會李勿,他回到闊別已久的陳州府,看到包拯,表情克製隱忍又激動,良久才終於說道:“希仁,仲明有愧。”

包拯道:“錯不在你。”

白玉堂最看不得這種了,他盯著曾公廉胳膊上的一道口子,故意道:“怎麽受得傷?不是叫你們好好待在屋裏麽?難道我的機關出了問題,未能護你們周全?”

他這話一出,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小叫花子頓時蔫了下去,他當時因為和小福慪氣沒有及時進到屋內,曾公廉為了保護他這才挨了一刀。小叫花子實在怕極了白玉堂,可又不忍小福替他接受詰問,正視死如歸顫顫巍巍地打算開口,就聽曾公廉道:“白少俠智勇雙全,料事如神,布下的機關也是精巧萬分。曾某與小叫花子安然無恙,全靠白少俠的神機妙算。曾某試圖窺探個中精妙,誰料資質愚鈍,不僅不得其法,反而失手傷了自己,倒是讓人見笑了,還望白少俠海涵。”

白玉堂始料未及地被曾公廉這麽長篇大論地捧了一下,難得一時語塞起來。但是叫他這麽一鬨,氣氛反而沒有那麽沉重了。

至此,雖然燕文殊同玄一等人早已不知所蹤,但陳州蝗災一事總算落下句點。

朵大的雪花由疏朗漸轉細密,這場預謀已久的雪終於飄落了下來。

眾人齊齊聚在這院子中,望著空中的鵝毛大雪,複雜迥異的情緒盤亙在各自的心頭。

“都說瑞雪兆豐年,希望明年……”曾公廉沒說完,餘下的話都化作一聲滿含希望的嘆息。

隨後幾日裏,曾公廉與包拯做了交接,歷經災劫的陳州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刻,他便留在陳州開倉放糧,救濟災民。包拯一行人則押著李勿等一乾人等回京城複命,那陶隆和苗婉偏也要跟著展昭、白玉堂等去往開封府,卻不知會惹出怎樣一段啼笑皆非的風波。

卷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