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緣何定07(1 / 2)

闕影在禦 姽嫿三秋 2189 字 2個月前

卷二:緣何定07

07展昭待要拾起那飛鏢,卻被白玉堂伸手攔住了。白玉堂迎著展昭疑惑的目光,道:“血液呈黑色,怕是有毒,你且用這個。”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方素白的絹帕。

展昭接過一看,那絹帕質地上佳,顏色素雅,角下繡著一枝綻開的梨花。展昭眼含深意地看向白玉堂,似有所指地道:“白兄果然是風流天下傲笑江湖啊。”卻見白玉堂摸了摸鼻子,張口欲言,又訕訕而止。展昭垂眸偷笑,隔著絹帕將飛鏢捏起包好,放入懷中。二人退出古寺,離開密林,各懷心思,一路無言。

此次古寺之行,詭異之處甚多,又毫無頭緒而言,展昭想著先將此事告知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再做定奪。不多時,已經回到了汴京城內。

展昭拱了拱手,原想作別,卻見白玉堂匆匆忙忙撂下一句“我晚間時候去找你”後竟脫身而去。展昭看著漸行漸遠的一襲白衣,一時立定,心中有些情緒湧動翻騰。

那日月下一晤,匆匆而別的少年,本以為會在他入了公門之後再無交集,如今卻仿佛宿命般的再度出現。氣運如此虛無縹緲,而少年的麵容清晰,笑聲明朗,真實得可以觸碰。

白衣少年的蹤跡消失在熱鬨的人群中,展昭收攏思緒,信步離開。

而另一邊,在人群中穿梭行進的白五爺內心泛起微微狐疑:奇怪,剛剛好像看到了笙娘的身影,怎麽這會兒又不見了?

尋人未果的五爺也沒有深思,輕車熟路地回到了十字街尾的宅子。

這宅院自他前些日子買下來後,總是空蕩冷清。或因昨晚盧方一行人的入住,此刻連門牆上的藤草似乎也添了幾分熱鬨的人氣。

“五弟。”眼尖的二爺率先發現了回來的白玉堂。

“二哥。”白玉堂對著身子都隱在地下,隻露出個頭來的韓彰打了聲招呼。

“五弟!”“五弟!”“我在這兒呢!”韓彰鑽回地下,又不斷得從地上各處冒頭出現。身法快捷矯健,行蹤詭秘難尋。

“五弟啊,你和那貓兒…喲喲…”韓彰揉了揉被砸中的額頭,餘下的話被手裏那顆圓溜溜的石子打了回去。

正在舞捶的徐慶見此哈哈笑了兩聲。而躺在搖椅上假寐的蔣平此時卻睜開了一隻眼睛,與無奈翻身上來的韓彰視線對上又分開,似乎心照不宣的達成了某種共識。

白玉堂冷哼一聲,向屋內走去,並沒有察覺到韓蔣二人的小動作。

剛剛把兒子哄睡的盧方見到白玉堂進來,立馬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白玉堂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在透明的陽光之下,自家侄子的沉睡麵容顯得安靜而可愛,這祥樂的氛圍不知怎的竟讓他想起了那隻貓兒。

都是一般的具有予人心安氣和的力量啊。

夕雲赤紅,暮陽餘溫。

閔秀秀抱著盧珍,笑意盈盈道:“聽說京城這兒的夜市甚為熱鬨,不如同去一觀?”

徐慶興衝衝地應了聲:“好啊。”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道:“我就不去了。”

盧方道:“想來你早已將京城逛遍,不去也罷。你且自尋樂子吧。”

白玉堂暗道:“卻不是爺想逛,因著那臭貓兒巡街,倒叫爺也跟著一頓好跑。”

蔣平逗弄了下睜著一雙黑亮眸子,呆呆得瞅著眾人的小盧珍,道:“那咱們這就走吧。”

小盧珍尚不會說話,揮舞著小手,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十分可愛,每個人都要捏捏他的臉才覺得滿足。

小盧珍被母親抱在懷裏向宅外走去,他不明所以地回頭與那立於原地的清雋白衣對視。白玉堂眨了眨眼,對小侄子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見眾人已淡出了視線,立於牆頭的白玉堂微踮腳尖,向著開封府飛去。

那古寺一事,少不得依托那貓兒的巨闕,可那貓兒劍不離手,我若想單獨行事怕是少不了他的糾纏。也罷,爺就暫時屈身一次,待查出古寺的真相後,再和他清算!這樣想著,一路隱蔽的白玉堂順利地溜進了開封府。

盧方一行人向著龍津橋的方向一路南行,且不論味美價廉的從食雜嚼,單就京城建築的一派氣象便與陷空島大有不同,那彩樓繡斾,吊窗花竹,無不精巧細致。眾人走走停停,其樂融融。

蔣平暗中對韓彰做了個擠眉弄眼的表情,韓彰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二人悄無聲息地脫離行列,向暗處隱去。

待二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盧方才道:“二弟與四弟此刻竟不知被人群衝散到哪裏去了。”

徐慶一拍額頭,後知後覺地道:“我去找他們。”

盧方伸手攔住他道:“不必了,左右他們走不丟。三弟就跟著我們吧。”

徐慶撓著頭,憨厚道:“也好。”

夜來的有些緩,像一滴墨汁滴到水中,以最優雅的姿態,點點暈開。

展昭本於房中靜坐,忽聞聽某種輕微的細響,雙眸霎時間睜開,隻見向南的窗戶已被人撞開,正微微晃動著。某個白色人影背對著自己坐在茶桌邊上,他手執茶杯,仰頸一飲而儘,明明是茶,他的動作卻偏偏帶出了喝酒的氣勢。散開的墨發與素絹發帶相得益彰,燈火之下,愈發顯得細膩柔順,勾起人想要摸一摸的衝動。

展昭頗為無奈地笑了笑,溫和有禮地道:“白兄。”心中暗想:這翻窗而入的習性啊,和潘家樓如出一轍。果然是錦毛鼠。

白玉堂轉過身來,依舊是大馬金刀的坐姿。

“冒昧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