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緣何定03(1 / 2)

闕影在禦 姽嫿三秋 2074 字 2個月前

卷二:緣何定03

03白玉堂自苗家出來,走在由石子鋪成的鄉下小路上,心情暢快順意。那夜涼如水,微風習習,天上星月銀輝,清河漾動;地上光影斑駁,疏跡淩亂。如此意境,卻被那隱隱傳來的打鬥之聲破壞了。

白玉堂循聲而行,遠遠地看見一青一玄兩個人影纏鬥,青衣之人身後尚有一人,正出手偷襲,石子旋轉著高速向玄衣人要害而去。

白玉堂雖已提速,仍阻止不得,隻堪堪接住了向後跌倒的玄衣人。

“走。”喑啞的單字因麵罩的阻礙而略有含糊不清,白玉堂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本欲一探究竟的心思皆被懷中人占據,立即借力遠遁。

展昭跌進白玉堂的懷裏時,並看不到來者的樣貌身形,隻有自己腰腹處的雙臂泄露了那人的一點端倪,這袖口精致,是用上好的絲線縫製而成,雪白的顏色看起來愈發熟悉,難道從身後環住自己的人,竟穿了一身白衣麽?

他的心竟因為這個念頭而微微跳快了起來。

待那人將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時,二人相隔的更近了,展昭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莫名的氣息。對方的一縷頭發滑進了自己的頸間,觸感柔順,展昭頓時覺得微微有些發癢。

果然如自己所想,真的是那白衣少年。

在潘家樓和苗家集都錯過的白衣少年,此刻竟真真切切地攙扶著自己。展昭心中激動,又因胸口有傷,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

而在白玉堂眼裏,他與這人素不相識,此番貿然搭救,亦不知從何開口。

於是二人一路西行,並無對話,四野之間,隻有白玉堂腰間的“傳音袋”吱吱得響了數聲。

白玉堂聽到這個聲音,又想起前幾日看到的五鼠會聚專用的穿雲箭,暗暗焦急:不知何事,如此急著召我回陷空島?

展昭素來心思通透,雖然白玉堂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仍看出了白玉堂的為難,當下說道:“兄台若有急事,大可先行離去,在下自保之力尚有。”

白玉堂看著玄衣人僅露的一雙剪水瞳眸,在月光下,更見清澈,目光中儘是一片真誠與坦然。

白玉堂自然知道這玄衣人功夫了得,也不多做糾結,便抱拳點頭,縱身離去。

展昭看著遠去的一襲白衣,又憶起剛剛聽到的“吱吱”聲,驀地想起江湖上的一個人來,自言自語道:“莫非他是……”

江麵波平如鏡,小船緩緩駛來。陷空島的景象也隨之漸漸清晰起來,天穹之下,水麵之上,鳥鳴響於林,魚鷗戲於河。這種熟悉親切的感覺,是家在召喚著遊子的歸來。

“船家,陷空島最近可有什麽大事發生?”白玉堂立於船頭,雖是連夜趕了幾日路,可其白衣如雪,未染纖塵,看不見一點點的狼狽和疲憊之態。

船夫被問的一愣,看著白五爺的背影,沉思著道:“一切安好,並無不妥。”

白玉堂微微皺眉,那為何四位哥哥急急忙忙召自己回島呢?突然他雙眸一亮,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難道是……算算日子,時間也就這幾天,確實是自己疏忽了,應該早些回來才對,希望還能趕得上。

一念及此,心急如白玉堂已等不及船夫靠岸,雙眼估量了下到岸邊的距離,足下用力,瞬而遠逝,水紋漪漪。

船夫穩了穩船身,看著飄忽而去的白衣蹁躚,喃喃道:“真乃神人也。”

門外,盧方踱著步子,臉上焦急擔憂之情儘顯無疑。

蔣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搖著羽扇,依舊是處變不驚的一派從容,兩撇小胡子打理的十分精致。

徐慶擦了擦汗,對著四平八穩的蔣平說道:“你也真沉得住氣。”聲若洪鐘,精氣十足。

蔣平瞅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倒滿頭大汗。”

徐慶道:“我這不是著急嘛。難道你不擔心大嫂麽?不擔心小侄子麽?”

蔣平被徐慶的篤定逗笑,道:“你怎麽知道是小侄子,而不是小侄女?”

徐慶似是被這個問題問倒了,半晌,喃喃道:“小侄女……小侄女我也喜歡!都喜歡!”

二爺韓彰最是冷靜平和,他沒機會三弟和四弟的鬥嘴,隻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老五現在到了哪裏。”

話音未落,人聲齊至。

“不就在這裏咯。”白玉堂翻了幾個跟頭,現身廳中,笑聲開懷。

盧方,韓彰,徐慶,蔣平見到白玉堂皆是十分欣喜,徐慶更是開心地錘了他肩膀一下。

穿山鼠徐慶素來以力大無窮而揚名江湖,被他一拳打死的人不在少數,而白玉堂若無其事地受了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