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瀚震驚，“華老二沒了，不願意聯姻了？”

“不是。”霍南爵輕描淡寫，“大難臨頭各自飛。”

“華菁菁竟然是這種女人。”沈承瀚又焚了一支煙，給霍南爵，後者拒了。

“自從霍伯父和華老二訂了口頭的娃娃親，華菁菁一直沒正式談過戀愛，她五年前去新加坡旅遊，我親自招待的，獨身。”

霍南爵望著車水馬龍，霓虹初上。

平靜得令人猜不透他在琢磨什麼。

“掛上嗎？”良久，他側身問黎俏。

她點頭。

霍南爵帶著她朝海棠路的儘頭走。

街巷的浮光掠影包裹著他，他的影子亦是長而濃。

黎俏鞋尖踩住。

他粗，她窄。

剛要踩上，他恰好挪開，黎俏踩的是自己的影子，總是踩不中他的。

“夠得著嗎。”

她的小動作，霍南爵一目了然。

“低的樹杈夠得著，高的樹杈搬梯子...”黎俏東張西望，沒找到梯子。

“上來。”男人半蹲。

黎俏劈開腿，騎在他脖子上。

起初不太適應這個姿勢，後來適應了，她也敢發號施令了，“哥哥，往左邊！”

霍南爵往左。

“往右邊！”

他橫跨了一步。

黎俏舉起手，拉樹杈，有些吃力。

“哥哥，你蹦高。”

霍南爵不動。

黎俏扳正他的腦袋，“霍南爵，蹦啊——”

男人握住她膝蓋，用力一扯。

她整個人搖晃，倉皇摟緊他脖子。

“給你臉了？”霍南爵沒好脾氣，“你來外省，膽子變大不少，指揮起我了？”

“差一寸...”

“換一根樹杈。”

黎俏沒轍，選了底下的一根。

幾乎掛滿了，她擠出一小塊位置，雙手合十，許願。

霍南爵倒不嫌她重，但嫌她磨蹭，“下來。”

“馬上。”她心無旁騖，念叨著，“霍南爵打光棍。”

“黎、俏。”他一字一頓，腔調寒浸浸。

黎俏後頸一涼，重新許，“霍南爵娶一個美麗體貼的妻子。”

他腔調緩和，“管你自己，管我乾什麼？”

“母親平安長壽，霍家如意順遂。”

霍南爵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一句，他皺眉，“你自己呢。”

她紮緊黃絲帶，防止平安符墜落，“我許了啊。”

黎母，霍淮康夫婦，也許了他。

唯獨沒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