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滿門榮光,聲勢威赫,直達巔峰。
便是平頭百姓說起顧家,那也是尊崇備至。
隻因北梁鐵騎凶悍,兵強馬壯。
早年高祖曾聚集30萬兵力,在白登山與北梁決一死戰,可惜大敗,高祖因此役受傷病故。北梁單於更是寫信羞辱太後,欲召太後去北梁侍寢,借此侮辱景朝。
大景初期國力不勝,遇此挑釁,隻能忍氣吞聲,送上金銀財帛無數,幾十年間更有不少公主被迫去草原和親。
可以說整個大景,都在等這一場百年的勝利。
而今顧家兩位將軍殲滅梁軍一營騎兵的捷報,無疑是勝利號角的前奏。
這些日子,不光南孟,舉凡與顧氏沾親帶故,都受到不少追捧。
南孟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拿起一對雲形金累絲鑲寶石掩鬢問慕表姐,“這對好看嗎?”
王慕宜嗯了一聲,“貴氣倒是貴氣,就是稍有些老氣。”
“送母親和姨母正好,兩人一人一個,她們定然歡喜。”
“可是掙了銀子呢。”王慕宜笑起來,“不成,你再幫我瞧個好的,否則你將這掩鬢送與我娘,等我下次回去,她定然要罵我沒良心。”
南孟慢吞吞道,“姨母這話,倒也說的沒錯。”
王慕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罵南孟刁鑽,兩人笑鬨一會兒,到底又挑了一對羊脂玉手鐲。
想到家中還有婆婆小姑,王慕宜準備再隨意挑選兩件,忽驚奇道,“前一陣我來,這耳飾便沒什麼花樣,怎麼過了這麼久,來來回回還是這兩個樣子?
珍寶閣是京中最大的首飾鋪子,二樓有專門招待女客的隔間,每間都有一位女侍,侍奉在側。
女侍聞言抱歉道,“近來店裡有位貴賓,專愛耳飾,鄙店出了不少新花樣,都被他買走了。”
王慕宜更驚訝了,“全買走了?”
女侍點頭,“是的,全買走了。”
“這得有多喜歡耳飾。”王慕宜與南孟對視一眼,心中愈發好奇,“夫人還是小姐?多大年紀?”
會不會是她認識的哪個貴婦人?
女侍搖搖頭,“抱歉夫人,客人的私事,主家不允許婢子們向外透露。”
王慕宜也不是那等難為人的性子,聞言不再追問,轉而看起手串、戒子一類。
“對了,最近怎麼沒見顧辭?他素日裡對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這兩日怎麼他倒是少來了?”
南孟也不知道。
自鎮國公回來,顧辭似乎變得很忙。
這期間除了讓侍從謝秋捎來兩句話,人一直未露麵。
以他的性格,實是不合常理。
顧辭的黏人,沒人比南孟更了解。
不知道為何,她最近心中總是惴惴,夜裡也睡不安寧。
卻不敢跟旁人說,隻是心裡愈發沒有著落。
“約是府中有事吧。”
王慕宜見南孟臉上神情,試探問道,“你們吵架了?”
按照顧辭平日做派,此刻該侯在珍寶閣外麵等了,居然幾日都不露麵,太稀奇了!
南孟不想叫慕表姐跟著擔心,笑道,“我們從來不吵架。”
王慕宜乜她一眼,恨恨道,“我就不該多這句嘴。”
南孟麵上笑著,心底卻還是不安。
翌日一早,顧辭休沐,倒是照常往孟府來了。隻與南孟說了幾句話,便急著回去。
南孟問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顧辭含笑道,“一切都好。隻是父親回來,雜事良多,是以這些日子都沒空陪你。”
南孟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柔聲道,“我有‘浮生半盞’,那裡人來人往,每日總不會寂寞。倒是你,像是幾日都沒睡好似得,叫人不放心。”
顧辭聽著她溫聲細語,心中更是柔情滿溢,撫了撫她的頭,安慰道,“是朝堂的一些事……不過彆擔心,我父兄經曆這些多回了,沒事的。”
他不肯說,南孟也不好一直追問。隻仰頭含笑道,“那日聽慕表姐說樊樓新出了鍋子,很好吃,她請我都沒應,特意等著你一起呢。”
顧辭這兩日諸事纏身,心頭總是沉甸甸的。
隻有在南孟身邊的這一時片刻,看著她柔美笑顏,聽著耳畔的軟語溫聲,就連呼吸都是甜的,笑著應道,“好,明日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去吃鍋子。”
然而隔日,顧辭隻派了謝秋傳話,他卻因故失約了。
南孟有些擔憂,將王婆子招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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