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孟第二日並未見到顧辭。
他的侍衛來謝秋來府上傳話,“大人這兩日衙門事忙,怕是都不得空。鋪子的事您若不放心,屬下護送您去。”
顧辭此前還從未失約過。
南孟問,“怎麼突然這麼忙?昨日並未聽他提起。”
謝秋含糊其辭,“今日晨起的急事。”
南孟心中大約猜到一些,打發了謝秋離開,轉身去尋大哥。
誰知孟青珩並未歸家,隻讓下人回來傳話,說是歇在好友家中。
這下還有什麼疑問?
昨夜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顧辭今日才不敢來見她。
歸根到底,還是沈暮,攪得大家不得安生。
南孟惱恨地拿帕子又擦了擦側頸,昨夜被沈暮堵在暗巷,她真是煩躁透了。
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南孟從前愛他,那麼吃醋發瘋在她眼裡都是一種愛的表達,如今她不再愛他,沈暮做的一切,隻會叫她厭煩。
她還不知道沈暮今晨來找她的事。
因先前她吩咐過,王婆子不敢再將沈暮的事報給她。若是她見到沈暮,就該知道昨夜的戰況有多慘烈。
不過等到三天後,顧辭終於露麵,俊臉上頂著一塊老大淤青,她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怎麼受傷的?”南孟湊近,這才看到不光顴骨,顧辭唇角也有新愈合的傷口。
“不小心摔的。”顧辭乖乖坐著,任南孟打量。
她怕弄疼了他,撫觸時動作很輕,吹氣如蘭,溫柔得像是漫過沙灘的海,一點一點將他包圍。
顧辭覺得受點傷,有她心疼,其實也挺好的。
南孟啐他,“好好一張臉,搞成現在這樣,哪裡好了?”
顧辭忽然想起孟清珩曾說南孟,“我那妹妹,最愛俊俏長相。”
沈暮也生的一等一的好相貌,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危機感,單手撫摸臉頰,幽幽歎道,“我且要好生保養。你的什麼珍珠粉、茯苓膏,以後也給我敷上一敷。”
“傻子,茯苓膏是吃食。”
南孟見他有些躲閃,想要避開她的打量,便不再盯著他的傷口看,坐回原處,“我衣櫥裡的羅裙要不要也借你穿一穿?”
顧辭不肯,“那我豈不成了你的姐妹?”
南孟立時接上,“辭姐姐~”
顧辭被鬨得哭笑不得,眼中鬱鬱也散去大半。
南孟其實能理解他的情緒。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忽然反目,又是喜歡上同一個人的荒唐事。
任是誰,一時都無法坦然接受。
南孟也願意去開解。
隻是心中對沈暮的膩煩已到了繁體。
她早已告知過他,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可他如今卻鬨得這般難看。
真叫人厭惡!
顧辭今日休沐,想起先前答應她之事,問道,“要不要去鋪子裡看看?”
南孟睨他,“顧大人如今不忙了?”
他那兩日為了臉上的傷,假借公務繁忙的托詞,彼此都心知肚明。
隻是不論是南孟還是顧辭,誰都沒有提起沈暮。
實也沒什麼可說的。
顧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我總歸也是鋪子的夥計,溫掌櫃何時開張,我好有銀錢花用。”
南孟笑著橫他一眼。
這兩日她一直忙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