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和衛澤連家門都尚等不及進,就被宣進了宮裏。
沉星也未曾穿帝袍,反倒是一身家常衣裳,帶著謝青櫻早早就等著了。見了二人,麵上就露出笑來:“大哥和阿姐總算是回來了。”
謝青櫻也是笑著上前去請安。
謝青梓一看謝青櫻,立刻就皺了眉:“怎的還是這樣瘦?”
謝青櫻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就撒嬌道:“阿姐不在,也沒人給我分擔一二,我自是就瘦了。”
謝青櫻這樣說,謝青梓就瞪了她一眼:“這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還這樣跟個小姑娘似的。也不怕人笑話。”
“誰會笑話,心疼還來不及。”沉星順口就接了一句:“若是能讓她鬆快鬆快,也隻有阿姐能辦到了。”
這話的意思還沒挑明呢,衛澤就已是開口:“青梓懷孕了。”
言下之意:別想,沒門。
沉星悶笑一聲,調侃一句:“大哥如今還是這樣寵媳婦。“
衛澤看了沉星一眼,雖未開口,不過意思卻是明顯:你也是一樣的,所以何必笑話我呢?
沉星被這目光噎了一下。
最後,衛澤就又問起:“這樣著急召我們進宮,是有什麽急事兒?”
說起正事兒,謝青梓也就識趣不開口了。隻拉著謝青櫻到旁邊去坐下喝茶。
沉星搖頭:“就是想大哥和阿姐了。而且有些政務上的事情——”
“政務上的事情,我卻是不參合了。若是別的事兒,我還可以幫忙出出主意。”衛澤很是自然的打斷了沉星的話,然後說了這麽一番話。
一則,他是不願意觸碰政事有麻煩,二則,他離開多年對這些早就已經不了解了,隻恐說錯。
政務上,一錯便是可引發大問題。他並不敢馬虎大意。
沉星苦笑一聲:“也不算是大問題,朕也隻是請教。不過今日你們剛回來,卻是不合適說這些,所以……改日再談吧。”
沉星如此說完,衛澤也就有所覺,末了側頭不著痕跡的看一眼謝青櫻,便是一頷首:“那就改日再說。今日府中準備了接風洗塵宴。若是聖上閒著,也可以跟我們一同過去,待到飯後,再來商議。”
沉星幾乎是立刻頷首:“如此甚好。”
謝青櫻卻是沒跟去——她身子不好吃不得許多東西,且也能太過勞累。此番出宮,必然折騰。沉星便是不許。
謝青櫻沒跟著,路上謝青梓就問了沉星:“聖上打算立後了?您可想好了?青櫻身子不好——”
沉星頷首:“若無子嗣,朕可納妃,再抱給青櫻就是。若是怕名不正言不順,也可暗中操作,去母留子。”
沉星驀然說出這樣狠戾的話來,倒是讓謝青梓驚了一驚。
衛澤掃了沉星一眼:“不可嚇了青梓,她有身孕。”
沉星這才反應過來:在孕婦跟前說什麽去母留子,的確是不大合適。
當下沉星忙道歉:“是我思慮不周全了。”
衛澤掃了沉星一眼:“聖上行事,仍是不夠沉穩周全。不過比起從前,卻是進步不少的。”
謝青梓怕沉星不痛快,就替沉星辯解了一句:“到底聖上年歲在那兒擺著呢。十八歲的少年郎,哪個不是意氣風發?跳脫活潑?”
衛澤但笑不語。
倒是沉星自己卻是言道:“朕是皇帝,自然與旁人不同。”
“不過,聖上能如此在意青櫻,也是她的造化。”謝青梓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就將話題重新拐回去:“倒是沒枉費她這麽多年的陪伴和處處替你著想。”
因都是一家人,故而謝青梓才會說得如此的隨意。
謝青櫻的確是為沉星做了良多事情的。從一開始殫精竭慮的出謀劃策,到現在的陪伴,都並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
謝青梓這話讓沉星笑了一笑:“朕之所以要立後,卻不是為了這個。而是……因為她是朕之心悅之人。”
謝青梓聽見這話,還訝然了一下,而後才又笑起來。“若是青櫻聽見了這話,也不知會有多歡喜。”
“青櫻已是知道了。”沉星笑了一笑,而後如此的與謝青梓說了一句。末了卻是又嘆了一口氣:“隻是青櫻身份擺在那兒……立後這樣的事情,頗有些艱難。”
謝青梓頷首:“此番我們也是為了這個回來的。”
沉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