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沉星呢?”衛王十分在意的問,而後又嘆了一口氣:“娘娘到底是怎麽去了的。外頭隻說突發舊疾,可是我明白,娘娘那裏又有什麽舊疾?”
“娘娘隻是囑咐了幾句,也沒說什麽特別的。不過對於咱們府上……娘娘是盼著咱們能和和睦睦的。”謝青梓一五一十的說,隻是具體衛皇後是怎麽說的卻是沒一字不漏的轉達。
謝青梓說完這話,衛王便是就神色都是複雜起來。
“衛澤是不是想分府出去住?”衛王最後問了這麽一句話。
這個事情謝青梓也沒什麽好瞞著的,當即便是點點頭:“的確是如此。不過現在卻是不會了。衛澤想來已經打消了那樣的念頭罷。”
不為了別的,隻說衛皇後臨終之前的話,衛澤必是不會不在意的。
謝青梓這樣說,衛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末了又嘆了一聲:“等到老二媳婦生產之後,就分家吧。”
衛王說出這樣的話,謝青梓登時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晌都是沒能反應過來:“分家?”雖說衛王府這樣的情況,分家也似乎是遲早的事兒。可是以衛王的不靠譜成都,她還隻以為衛王是必定不會在生前分家的。
畢竟,之前衛澤鬨得那麽厲害,衛王也沒有半點要分家的意思。
而現在……
謝青梓總覺得,經過了這樣的事兒之後,衛王倒像是整個人都變了一個人似的,和以前竟是迥然不同起來。
謝青梓這樣的神色,衛王反倒是覺得很自然一般:“正是,分家。我思來想去,如今這樣的情況,不分家也沒什麽好的。分了家,他們各自想做什麽也就去做什麽。我也就可以撒手不管。”
衛王這話說得竟是有那麽幾分交代後事一般。
謝青梓聽著隻覺得無比的別扭,最後,她就隻能勉強擠出笑容來:“這個事兒,王爺還是跟衛澤商量吧。我畢竟也是……”一個女子,這樣的大事兒自然輪不到她來做主。關鍵是,對於衛家來說,她也不過是像外人一樣,這樣的事兒如何輪得到她來商議?”
謝青梓如此說法,衛王反而一笑:“他自是肯聽你的。你覺得好了,他也不會覺得不好。”
不過衛王倒也是沒再繼續非要問現在說起這些事兒。轉而繼續問:“沉星什麽時候能登基?”
“總歸要過了這三個月。畢竟沉星年歲是小了一些,登基也不急在一時。”謝青梓輕嘆了一聲,說起這個事兒就隻覺得十分的焦慮。
衛王了然一點頭:“的確是這麽一個道理。今日送娘娘的棺槨進地宮,可還一切都是順利?”若不是的確是起不來床,他是絕不可能不去送送的。
因了沒去,故而他心裏頭是並不好受的。
叫謝青梓來,最主要的也就是想問問謝青梓這些事兒。
謝青梓想了一想,到底還是將沈慎攔路的事兒說了。末了又有些犯愁:“也不知是不是真要打仗。”
衛王沉吟良久:“既是說了要打,那總歸是要做做樣子的,絕不可能連做樣子都沒有。打不打,倒是不好說。若是金陵那邊覺得這邊好欺負,肯定是要打的。”
至於京城這邊,主動開戰的幾率不大,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李涇罷了。
“衛澤心裏必是有分寸。”最後,衛王說了這麽一句話,也就沒再多問,隻讓謝青梓先告退了。
謝青梓退出去後,便是發現衛王妃還在門邊上守著,當即她就乾脆的笑笑:“王妃,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衛王妃看來,謝青梓這樣的笑容自是無比刺目的。
偏偏,還什麽都不能說。
謝青梓一路回了洗秋院,便是不想再動彈了——這麽久了,的確也是叫她隻覺得勞累的。
謝青梓幾乎歪在貴妃榻上就這麽睡了過去。
而謝青梓昏昏欲睡的時候,衛澤卻是正和霍鐵衣研究琢磨著地圖。
自然,如今琢磨的卻是金陵這頭的情況。
“要打金陵,著實不容易。”霍鐵衣皺著眉頭,好半晌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出來。然後他指著沿海那一片,低聲道:“除非這邊和咱們聯合起來。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不容易。”
衛澤盯著地圖看了半晌,最後就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的確是如此。不過,看李涇如今的態度,卻是隻怕是真要動手的。”
若不是如此,李涇想來……也是不會讓沈慎這樣過來試探一番。
“若是隻防備,麵上究竟不好看。”衛澤蹙眉如此言道,而後又嘆了一口氣:“李涇野心勃勃,隻怕是有備而來。他挑的這個時候……也是有些微妙。”
年年邊關這個時候最是容易爆發戰事。故而……也是軍餉這些最吃緊的時候。
以往自然也不怕,畢竟就算李涇分出去了,還有李淳和聖上手裏的兵力,倒也是不用太過擔心。可是今年……李淳手裏的兵力,如今還沒能徹底接手過來,隻恐怕難以調動。就是聖上那頭的兵力,也是還未能全然的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