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童養媳這樣的身份,多少也是有些尷尬。
她本想說要不先問問謝青櫻吧,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然後就看了一眼衛澤:“這個事兒我倒是沒什麽。沉星對青櫻也不錯,若是這般,將來青櫻倒是也不至於沒個好去處。”
畢竟隻是個庶女,繼續留在謝家,卻也隻恐怕將來被送去當成了聯姻工具。
“你若是沒問題,我便去一趟謝家。”衛澤頷首,又輕嘆一聲:“昔日姑姑接我進宮長住時,也是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了那麽些話。”
謝青梓聽了這話倒是明白過來為何衛澤今日看著,竟是頗有些感慨的意思。當下想了一想,輕聲笑了:“既是如此,咱們也對沉星好。”
“嗯。”衛澤應一聲,握住謝青梓的手:“在府裏時,沉星就多勞你看顧了。”
“放心。橫豎我在家中也是沒事兒。”謝青梓笑著應了,踮起腳尖來伸出手指按住衛澤眉心,柔聲責備:“不許總皺眉,不然將來是要長褶子的。”
衛澤輕笑,應了一聲。
二人便是也沒再說話,就這麽並肩往回走。
而此時,主院那頭卻早已是翻了天。
此時衛王一身的狼狽,衣裳被抓開了,脖子上也是被撓了一下,此時衛王妃正抓著他袖子哭:“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就這麽對我?”
衛晟怕尷尬,也早就避開了。故而衛王此時也是沒個理由脫開身去。再加上心裏頭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歉疚感,衛王更是一直忍耐著衛王妃。
不過對於衛王妃的詰問,衛王倒是半點也不敢辯解的。
且不說聖上明說了是不許辯解,隻就算有心想解釋也是不知該從何解釋。
衛王妃的哭訴多少也是讓衛王有些心煩的,雖然是一聲不吭,不過衛王的神態就在那兒那麽擺著,長眼睛的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衛王妃最後也是沒了法子:任憑如何撒潑質問,衛王就是一聲不吭,她能怎麽樣?
總不能去將沉星殺了吧?
最後衛王妃漸漸也冷靜下來,不過仍是惱了衛王,便是道:“王爺既是如此疼那孩子,便是自己去照顧那孩子罷。妾身這裏就不留王爺了。”
這明擺擺的就是逐客令了。
衛王妃這般,衛王也沒久留,當即乾脆的就起身扯了扯衣裳走了。
最後衛王是在外書房睡下的。
謝青梓和衛澤第二日晨起用膳的時候,這個事兒就被雙雲笑著回稟了:“今兒王妃身子欠佳,說是不必過去請安了。王爺在外書房歇的,也不必過去請安。”
“哦?”謝青梓聞言就一挑眉,隨後笑了:“看來王妃和王爺昨兒倒是鬨得不大痛快。”
衛澤聽著這話,悶笑了一聲:“這事兒和咱們也沒關係。我先出門去,你一會兒去看看沉星。”
送走衛澤,謝青梓想了想倒是沒急著去看沉星,而是叫人先去接謝青櫻過來:沉星如今突然換了地方,隻怕不適應。叫謝青櫻來,也算是讓沉星好受些。
謝青梓隨後才又去了臨海閣那邊。
沉星倒是還沒起呢。謝青梓聞言便是忍不住笑:“那也不著急叫他。”
說了兩句這話,衛王倒是打發人過來了,說是過兩日帶著沉星進宮去給衛皇後請安,讓給沉星準備好衣裳。
謝青梓聽了這話,沉吟了半晌才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兒:說起來,倒是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帶著沉星進宮去看看。
不管衛皇後怎麽想,總該叫他們母子見上一麵。
也算……是不辜負了一場母子緣分吧。而且這樣的事兒,外人都知道了,衛皇後卻還被蒙在鼓裏,想想也是極讓人心酸難受的。
當下謝青梓就看一眼服侍沉星的人,點了其中領頭的冬蕊:“可聽見了?連夜趕製衣裳出來吧。既是去見皇後娘娘,便是不可馬虎了。務必將沉星收拾得妥帖好看。”
冬蕊應了一聲,笑道:“世子妃放心,我們必是拿出渾身本事來。”
“另外,昨兒你給沉星診脈了沒?”謝青梓最惦記的還是這一茬。
“診過了。”冬蕊提起這個,神色便是漸漸肅穆起來,聲音也是壓得低了:“小主子身子……有些問題。他之所以會如此,隻怕是當初小時候中了什麽毒的。又或是娘胎裏就染上了,故而……才會先天不足。”
謝青梓現在一聽到“毒”這個字眼,就是眉頭忍不住重重一跳:“毒?”
“如今倒是已經不影響什麽的,隻是身子還是得好好調養。再說了,這也就是奴婢一點猜測。”冬蕊輕聲的言道,而後又道:“昨日在小主子的香囊裏,倒是又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什麽東西?”謝青梓聽著隻覺得膽戰心驚,更是隻覺得有些草木皆兵:這才剛搬過來,怎麽的又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