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窘迫的是除了滿屋子丫頭看著他們之外,還有沉星一直盯著他們瞧著。
沉星……還是個小孩子呢。
他們這般豈不是帶壞了小孩子?萬一再不小心傳出去……這臉更是往哪裏擱?
衛澤仍是半點不覺得自己有問題,當即喝完了茶,隻又看向了沉星:“沉星可去看過新住處了?”
沉星對著衛澤的時候顯然也是多少有些拘謹的:“還不曾。”
“走,我帶你去看看。”衛澤起身朝著沉星伸出了手。
沉星隻得將手交給了衛澤。
謝青梓跟在後頭,看著衛澤這般拉著沉星,隻覺得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和諧——沉星和衛澤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家人。而衛澤……似乎也對沉星更為寬和了幾分。
想來,今日的滴血認親,也不隻是讓聖上對沉星認可了。就是衛澤這裏多少也是有影響的。
謝青梓在後頭慢慢悠悠的跟著,聽著衛澤教導沉星:“若有不喜之處,隻管與我說。”
“是。”沉星乖乖應著,仍是念念不忘謝青櫻:“青櫻真的能來嗎?”
“放心。”衛澤隻說了這兩個字,態度倒是十分的肯定。
謝青梓聽著這話,覺得應是發生了什麽事兒,隻是這會子想了想她到底是沒問出來。
而沉星得了衛澤的保障,登時歡喜起來,眼眸都似乎是明亮三分。眼睛彎彎的,喜悅之情幾乎溢於言表:“會很快?”
“嗯。過兩日先接過來小住,再過最多一月兩月,便是讓她****與你在一處。以後你去何處,她去何處。”衛澤說這話時,看了一眼謝青梓。
謝青梓聽著這話,越發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衛澤,幾乎是忍不住的就要問出聲來。
衛澤卻是又與沉星問:“那些人你可喜歡?若不喜,則可換。”
沉星對旁人倒是沒什麽太大感覺,故而隻是搖搖頭誠懇道:“不知道。”
於是謝青梓就問不出口了——事實上,衛澤這般或許也是不打算在這會子談論這個事兒的。故此她也隻能按捺住。
不過這般之後。她倒是越發覺察出衛澤對沉星的不同來。
若說以前衛澤大約還有些觀望和不確定的意思,那麽現在確定之後,衛澤對沉星是真當成了自家人的。衛澤對衛晟隻怕也是沒這麽好過。
說起來,衛澤在對著衛晟的時候,倒是和對陌生人差不多。
“嗯,若他們不敬你,便告訴我。”衛澤又淡淡囑咐了一聲。
沉星仍舊是乖乖應了,但是到底聽沒聽明白,卻也是沒人知道了。
就這麽一路到了臨海閣。
臨海閣和洗秋院是極近的,有什麽事兒走幾步就能過去。快一些甚至都隻要說幾句話的功夫。
臨海閣的取意是“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意思,很是大氣壯闊。門上匾額也同樣是大氣。
衛澤笑了一笑,忽然對沉星道:“這個匾額還是當年皇後娘娘提的。”
沉星也看不出好壞來,愣愣的仰頭看了一眼,顯然也沒什麽感覺。
謝青梓也是跟著抬頭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樣大氣的字,卻是出自於女子之手。
進了臨海閣,謝青梓倒是覺得不錯:草木茂盛,屋舍齊整,雖說是小了些,格局倒是極好。
謝青梓笑笑:“果然是挺適合的。最主要是兩邊近便。”
衛澤應一聲,也沒露出什麽不滿意來。
沉星麽,就更感覺不出什麽來了。
在院子裏每一處都看了一遍,衛澤最後就將沉星留在了那邊。讓沉星先歇一口氣——今兒折騰了一天,大人都是乏了,更何況是沉星?
謝青梓和衛澤出了臨海閣,而後才又聽衛澤道:“對於謝青櫻,宮裏的意思是當個童養媳,就這麽安置在沉星跟前。將來不管如何,必是有個名分。”
謝青梓聽了這話好半晌沒緩過神來:“童養媳?”
“嗯,沉星離不開謝青櫻,要將之留在身邊。安順就出了這麽一個主意。也算是賣了我們一個麵子。”衛澤實事求是的說了這麽一句。
謝青梓也明白衛澤的意思,當下一聲輕嘆:“是了,青櫻的身份是有些低。”
至少,若是這麽等下去,以後謝青櫻是絕對沒半點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