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伸出手去,用帕子替衛澤將唇角一點不明顯的糖漬,輕笑一聲:“旁人都是覺得你是個冷麵冷心的,可他們若知道你還會做這樣的事兒,天底下人也不知多羨慕我。”
衛澤笑了一聲:“那就讓她們羨慕去,我也不過是隻為你這般罷了。”
天底下最動人心的話,似乎也不過是如此。
謝青梓隻覺得就這麽一句話,她的心都是化開了,當即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更是不知該如何回。
“青青梓木,吾心悅之。”衛澤將筷子擱下,笑看謝青梓說了這麽一句話。
謝青梓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便是回道:“渺渺菏澤,妾心往之。”
如此兩句話,卻似乎是比那些海誓山盟我更加動人和震撼。
臨走的時候,謝青梓下了馬車剛走了兩步,又扭捏的回過身去,將那一隻掛在馬車上的燈籠取下來,握在手裏一路小跑的進了謝家大門。
到了大門口,卻也不知是怎麽了,驀然又定住,朝著衛澤莞爾一笑:“我可取走你的燈籠了。你還不儘快上門來?”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旁人聽著隻覺得一頭霧水。
可是衛澤聽著,卻是猶如一勺蜜糖迎頭澆下來,直接就那麽甜到了心裏。
謝青梓說完這一句話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幾乎是忙不疊的就提著裙擺跑進去了。
衛澤看著那一抹消失在門後頭的裙擺,唇邊的笑容越拉越大,怎麽也是收斂不住。
丁卯站在馬車旁邊,全然是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心裏卻是驚得下巴幾乎都是合不上了:主子上一次笑得跟二傻子一般,也是因為安和郡主……
待到衛澤又上了車,丁卯這才又問了一句:“主子想去哪兒?”
“去錦衣衛罷。”說起正事兒,衛澤就收斂了神色,仍是恢複了方才那麽一副神色。
衛澤去錦衣衛,是為了前錦衣衛指揮使劉涵之。
別看劉涵之這樣文藝一個名字,這個人卻是個狠人。既是能當上錦衣衛指揮使,那必不是個柔軟善良的。其中陰狠的事兒是做了不少的,說是傷天害理都是說得過去的。
如今劉涵之被關在了錦衣衛的大牢裏。至於原因麽,自是因為太子。
劉涵之作為聖上信任的人,如今卻是看走了眼,竟是相信太子。如今落到了這麽一個地步。
衛澤去和了錦衣衛後,徑直去了地牢。
劉涵之如今幾乎是已經沒有了一個人樣。傷痕累累也就罷了,連衣裳也是被剝去了,就穿了那麽一件單衣,用鐐銬縮在那兒,蓬頭垢麵不說,更是奄奄一息。
不過劉涵之到底也不是那些文弱的書生,衛澤走近了,他就一下子睜開眼睛來,目光如同鷹隼一樣犀利,落在人身上,隻讓人覺得竟然是仿佛還有那麽幾分緊張。
衛澤自然也不怕,仍是渾身放鬆。
衛澤看著劉涵之:“可還好?”
劉涵之聲音都是嘶啞的:“還沒死。”
兩人這般對話,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都是差不多的性情。
衛澤笑了一笑:“那你想死不想死。”
劉涵之一挑眉,驀然笑出聲來:“這件事情原來還有得選?”
“聖上若是見了你,就沒得選了。就看你想不想了。”衛澤在椅子上坐下,叫人給劉涵之鬆了綁,而後就那麽看著劉涵之苦苦掙紮了半點才算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勉強保持住了體麵和尊嚴。
衛澤嘆了一口氣:“給他上座。”
劉涵之做下去那一瞬間,幾乎又是疼得麵上都是抽搐了一下。然後又笑:“衛指揮使這會子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不過我倒是沒看走眼,你果是我的接班人。也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嗯。”劉涵之這話也沒讓衛澤惱,衛澤隻是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又徐徐道:“昔日你的提拔,我還記著。故而今日與你個機會,你要是不要。”
“什麽機會。”劉涵之的神色卻是並不像是相信衛澤的樣子。
衛澤也不管劉涵之信不信,直接便是道:“跟著我,我給你一條命,你改頭換麵從新來過。或是明日跟著我去麵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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