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仍是驚怒:“可是他怎能如此做。畢竟您是他的嫡母——”
衛皇後被謝青梓這話給逗笑了。隨後淡淡出聲:“連親生父親都敢下手,嫡母又算什麽?天家何嘗又有什麽情義可言?”
謝青梓抿著唇不說話了,最後好半晌才又不確定的問:“那現在要怎麽辦?”
衛皇後既是將她叫來,又說了這麽多,總也該有些應對的法子。
“不怎麽辦,這麽耗著。”衛皇後微微眯了眯眼睛,末了又一笑:“聖上身子也不是那般差,這件事情也不至於就到了那個地步。不過是看著耗罷了。”
謝青梓蹙眉:“太醫院都不可信任了,不然娘娘悄悄的找個外麵的大夫——”
“總也有那麽幾個忠心的。先過了年再說。”衛皇後如此言道,末了又嘆了一口氣:“衛家如今和******越是親近,將來就越是危險。隻可恨……”衛王也好,衛王妃也好,都不肯聽她的。
“或許可以擾亂時局。”謝青梓低頭想了一陣子:“這就是現在金陵那邊和這邊講和了,故而他才動了這樣的心思。若是——”
“林家現在必是支持他的最大勢力。若是林家出了些什麽事兒……”謝青梓輕聲開口,雖說覺得有些不厚道,不過眼下哪裏還顧得上厚道不厚道?
“這倒是個好法子。可是我又為何要參與這件事情去?”衛皇後神色微微有些冷漠,垂眸的樣子也顯得格外的冷情:“既是要讓我不管事兒,那我就不管事兒就是了。聖上那頭,他自己會操心去。”
謝青梓忽然就被這話弄得愣住了:衛皇後這般……分明就是對聖上……
坊間都是傳聞帝後感情甚篤,從來都是鸞鳳和鳴,一直以來都是一段美談。
所以謝青梓一直以為衛皇後對聖上的感情猶如她對衛澤一般……可現在看來,卻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衛皇後也不解釋,隻又讓謝青梓去太子宮去一趟:”既是他們勢大,便是也過去做個樣子吧。“
謝青梓便是又去了太子宮一趟。
衛皇後處冷冷清清得如同是鳥雀都不見,而太子宮卻是熱鬨得幾乎都要將房頂掀開了。
太子妃瞧著很是意氣風發。
謝青梓深吸一口氣,將情緒都壓下去,笑著上前去盈盈一拜:“安和給太子妃賀歲了。”
太子妃也是笑盈盈的,顯得格外和氣:“安和過來了。母後情況如何了?我這裏今日忙得很,也沒過去給母後請安。”
謝青梓仍是笑:“娘娘十分體諒太子妃您,還讓我跟太子妃您說,不必掛心她那頭。更不可親自過去,不然回頭過了病氣,那就不妥了太子妃現在務必還是以身子要緊。”
幾句客套話下來,謝青梓便是就坐到了一邊兒去。
齊雪一直都在太子妃下首坐著,瞧著倒是狀態不錯。至少看著不憔悴,也沒有什麽傷感之色。隻是到底不如往日那般的活潑,反倒是帶了幾分成熟和冷淡。
直到散了,謝青梓也沒能和齊雪說上一句話。
出了宮,謝青梓便是直接問白墨:“有沒有法子給衛澤傳個消息——”
白墨點點頭:“自是有法子。郡主這是想給主子寫家書?不過隻能跟著錦衣衛的信件一起走,這樣才來得快——“
“那我回去寫一封,到時候你讓人帶過去給衛澤罷。”謝青梓猶豫了片刻,到底是覺得還是要跟衛澤說一聲才好。
不過既是錦衣衛送,內容上顯然也不能說什麽不該說的。一路上,謝青梓便是隻顧著去想該如何給衛澤寫些什麽了。
回了謝家,剛沒說上幾句話,霍鐵衣卻是打發了人過來請謝青梓去霍家團聚——說是霍家,其實也不過是陸家旁邊的一個小宅子不知怎麽被霍鐵衣買了下來,略略一修繕便是直接搬進去了。
至於霍家大宅,卻還沒修繕好。
青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和大太太,沒有直接應下這個事兒。
霍鐵衣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無非就是要讓謝青梓過去一同過除夕罷了。而平心而論,霍鐵衣這樣的作法也是正常。畢竟如今兄妹相認,霍鐵衣想在一處過除夕也是理所當然。況且霍鐵衣又是一個人……
老夫人便是點點頭:”既是如此,那青梓你便去罷。“
大太太縱然有些勉強,到底還是笑一笑:”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