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心恨(1 / 2)

嫡女榮華路 顧婉音 1925 字 3個月前

從衛皇後宮中出來,走了好長一段之後,謝青梓這才蹙眉問道:“以前果真受過比這個還嚴重的傷,竟也是隻能休養幾天麽?”

霍鐵衣登時就笑了,伸手替謝青梓將有些沒戴好的風帽戴好,輕描淡寫道:“自不可能如此。不過也不會休養很久就是了。此番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讓聖上知曉我的辛苦罷了。“

說白了,也就是邀功和博寵。

謝青梓張了張口,好懸才將那一句“原來大哥也不是什麽真憨厚的。”話咽下去。

霍鐵衣卻是一轉頭問起陸夜亭來:“你今日決口不提夜亭,是他自己的意思?”

謝青梓就知道霍鐵衣必然是要問起這個事兒的,當下便是一頷首,輕聲道:“哥哥不願意回霍家。他說,生是陸家人,死是陸家魂。既是入了陸家的大門,他就是陸家的子孫了。再和霍家相認,不過也是讓陸家難為罷了。所以,倒不如不提。”

頓了頓,她看著霍鐵衣陡然黑青的麵色,輕嘆一聲寬慰道:“哥哥這般也不全是因為與大哥你之間的嫌隙,我瞧著更多還是不願意讓陸家那頭為難。而且,哥哥的性子你也是瞧見了的,讓他在陸家先呆著,或許更好些。至於別的……血緣之情在那擺著,大哥也不必太過介懷。難道不相認,他就不是我們的親兄弟了?”

當然,這話也就是寬慰霍鐵衣的。以陸夜亭對霍鐵衣的成見,加上沒有公開是兄弟這一層,隻怕霍鐵衣要想和陸夜亭親厚起來,也是艱難異常。

隻是這話卻不能跟霍鐵衣說的。

而她這一番話,顯然也是讓霍鐵衣放心了幾分,最後霍鐵衣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這話卻是有道理。”昨兒陸夜亭發的那一場火,甚至傷口都是離開了,卻是叫他也不敢再勉強陸夜亭什麽。

唯恐做得過了,連緩和的機會都沒了。

不過,對於昨兒的事,霍鐵衣卻也有話要解釋:“我的確是沒收到什麽信。並非是不願意去找尋你們。當年……我受傷之後曾經發過燒,醒來之後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不過的確也是我的過錯,才讓你和夜亭在外頭流落這麽多年——”

霍鐵衣說得輕描淡寫,謝青梓卻是猛然就感覺到了其中的凶險來。幾乎是一下子就有些心疼起霍鐵衣來:“大哥也不必如此自責,當年那時候你也才多大?怪隻怪當初事發突然,而……君恩難測罷了。”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聲音極輕,頃刻之間就被吹散在了風裏。

霍鐵衣也聽見了,輕嘆一聲,“我是大哥,自也有我的過錯。他恨我,也是應當。不過信的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嗯。”查清楚也好,隻當是給陸夜亭一個解釋也是好的。

“今日宮中發生了一件事情,娘娘說,隻恐怕宮中是要亂了。我雖不知後宮之事會不會影響朝堂,可是大哥在外行走,務必小心。隻要人好好的,總不愁別的。”謝青梓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不住隱晦的提醒了幾句。

霍鐵衣卻是歡喜:被自家妹妹這般關心,還是第一回。自是值得歡喜的。

謝青梓看著霍鐵衣笑起來,麵上傷痕卻是更加明顯的樣子,心裏倏地又有些難過:當年的事兒,雖然至今再提起來仿佛所有人都是幾乎遺忘了去,可是她也好,陸夜亭也好,霍鐵衣也好,哪一個不是深受其害?

可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待到上了馬車,她便是將這個疑惑問了出口:“大哥你告訴我,當年的事兒究竟是為什麽?”

“權勢之爭罷了。”霍鐵衣言簡意賅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又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冷厲光芒,隻怕嚇到了謝青梓:“除卻有人煽風點火,更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謝青梓一下子就皺了眉頭。若說隻是煽風點火也就罷了,栽贓陷害……那麽就是說霍家這些罪名,根本就是莫須有。霍家的家破人亡……並非是天意弄人,或是霍家的不謹慎,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就不僅僅是朝堂傾軋這樣簡單了,而是……滅族之仇。

“那……”謝青梓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問出口:“究竟是誰做的?”

“我心頭有模糊猜測,隻是並無證據。故而不可告訴你。”霍鐵衣卻是不肯說了,末了還又一笑,故作爽朗道:“這樣的事兒自然是有我呢,你不必操心這些。隻管過得開開心心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