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皇後說頭疼,倒是嚇得所有人都是不敢馬虎,聞香忙問是不是要去請太醫過來瞧瞧。
衛皇後搖頭:“也不是真頭疼,就是覺得這李潤,怎麽就這麽能折騰,小時候也不見這般啊。”末了,衛皇後又有些悻悻:“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在那裝糊塗呢。”
衛皇後說的這話,其實也是謝青梓的想法。
她倒是也懷疑李潤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縱是懷疑又能如何?李潤愛揣著明白裝糊塗,她也不能逼著李潤承認不是?李潤這樣荒唐不羈,倒是讓她著實有些怕了——和這樣的人沾上關係有任何糾葛,都叫人招架不住。
衛皇後如此說,謝青梓也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而後又勸道:”娘娘也不必多想,不管是怎麽著,橫豎也總和娘娘沒什麽關係。”
“怎的就沒關係了?”衛皇後苦笑一聲:“鬨出什麽事兒來,就要進宮找我做主了,他這下沒了王妃,還得操心著給他尋個靠譜的王妃……皇後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啊。“
謝青梓抿唇一笑,心裏頭冒出一個餿主意來,而後便是壓低聲音湊到了衛皇後跟前笑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娘娘聽聽如何?“
“你說。”衛皇後斜睨她一眼,心裏頭倒是有些挑起了幾分好奇。末了又覺得謝青梓這般俏皮使壞的樣子,瞧著就想掐她那水嫩瑩潤的臉頰好好捏捏。
衛皇後這頭心癢癢,那頭謝青梓卻是不知道。隻笑吟吟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既是娘娘不想參合,那就叫別人來參合罷。今兒既是鄂王爺信任太子,想來太子妃也樂意幫鄂王爺操心這個事兒。”
衛皇後想了一陣,最終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個促狹鬼。想的都是什麽主意。不過她現在懷孕了,哪裏能勞煩她?回頭出了事兒,倒是我的不是了。”
謝青梓抿唇笑:“能出什麽事兒。太子妃娘娘自己願意攬這個事兒也未可知。”太子妃如今怕是都覺得自己才該是天下之母了,而且太子夫妻二人拉攏李潤的意思也是明顯。再則……“林家不少姑娘呢,哪一個都是比我妹妹適合做鄂王妃。這事兒太子妃若是出麵,我們謝家倒是不必得罪人了。“
謝青梓如此大大方方的將自己那點兒小心思都說了出來,倒是讓衛皇後有些意外,末了笑著搖頭:”你倒是算計得好,連我也敢算計。“
瞧著衛皇後並無惱的意思,謝青梓便也是隻笑眯眯的解釋:“是娘娘先說頭疼的,我不過是順帶謀私罷了。可不是算計娘娘。”
說了一陣子話,衛皇後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傍晚仍是衛澤過來接的謝青梓——不過不同於昨兒在宮門外頭候著,今兒卻是他直接來棲鳳宮接的。順帶也過來給衛皇後請了個安。
衛皇後也沒留下衛澤用飯,隻笑著讓二人去了:“天色晚了,也不留你們了。”
一路往外走,衛澤倒是處處照顧著謝青梓,並不走得很快。
走了一段,他又笑:“眼瞧著冬天要到了,今年隻怕是要在冬日來臨之前秋獵,你喜歡什麽皮子?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親手與你獵來。”
謝青梓一聽衛澤這樣說,就禁不住笑著心道:他這樣說,必是胸有成竹,隻怕還真是不可能獵不著。
“不拘什麽,也沒有特別喜歡的。我倒也不愛這個。不過娘娘那兒,你若是能獵著狐貍或是什麽皮子,適合做個圍脖兒或是捂手筒子的那道是最好。”謝青梓最後就如此笑說了一句。想了一想,又補上一句:“若有狼皮,給你做個圍脖兒也是極好的。你常騎馬,脖子最是容易灌風進去。”
聽謝青梓如此關切自己,衛澤禁不住展眉一笑:“原青梓竟是如此關心與我,我之前竟是不知。”她這樣賢惠體貼的樣子,倒是叫他隻恨不得立刻將她帶回家去才好。擱在家裏,做個賢惠的小妻子,讓她將後院的瑣事兒打理得妥妥當當的。
衛澤這樣說,謝青梓微有些羞澀,末了卻還是強忍著輕聲回道:“你對我好,我自也該對你好。況且,我能為你做的也不過是隻有這些事兒罷了。你不嫌棄,才是真的。“
衛澤忽然伸出手來,卻是再精準不過的將謝青梓的手包裹在了掌心之中,一時再開口語氣裏都是染上了和煦笑意:“傻丫頭,高興都是來不及。”又如何會嫌棄?她肯這樣關心他,顯然也是將他放在了心上不是?
他做這麽多事兒,無非也就是想要這麽一個結果罷了。如今心願達成,如何不高興?事實上,一股名為滿足的東西此時早已是將他胸臆都是填滿,將心底那些冷淡涼薄都是似溫暖了起來。
謝青梓微微紅著臉頰,不敢去看衛澤。訥訥的也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不過心頭卻是甜的。最後,她輕輕掙了一下,想將抽出。可衛澤卻覺察了她的意圖,當下手指微收,竟是沒叫人得逞。
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衛澤更是笑說一句:“這條路沒什麽人經過,不必擔心。”縱然有人經過,也不過是宮人。更是不敢胡亂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