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一時之間反倒是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啞口無言的看著李潤——隻是目光卻是如同見了鬼一般的神奇。
衛皇後和太子倒是不知裏頭因果,此時雖然震驚錯愕,可是到底沒有謝青梓那般的微妙和覺得荒唐。
衛皇後又好氣又好笑,一則是氣李潤說話不經腦子,竟是讓人誤會,二則又覺得李潤做出這樣的事兒來著實也是叫人覺得好笑得很——這都是些什麽破事兒?說出去都能叫人笑掉大牙。
太子同樣也是有些無法言語:李潤這般不按常理出牌,叫他著實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說什麽?說他隻覺得有這麽一個堂弟,他都是不樂意跟人提起?這都是辦的什麽事兒?
一時之間眾人也都是沒說話。倒是李潤坐不住了,看著謝青梓語氣都急了三分:“我是真心實意的。這次的事兒是我李潤叫你們謝家受了委屈——“
謝青梓終於緩過神來,看著李潤這樣子,隻覺得心頭一股惡寒。不過,她卻是也並沒有因為李潤的”誠懇“就動搖三分。最後她甚至連笑容都是欠奉,隻沉聲道:“既是我們提出的退婚,那麽也沒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再則王爺也知道,我妹妹如今並不在京師,著實也無法完成婚姻大事。所以,還請王爺另覓佳人得好。”
鄂王府這樣的地方,縱是金子為梁玉片為瓦,她也是覺得該避開才好。而且鄂王李潤還是個這般……無法用言語形容之人。她更是不願意和之有任何的接觸。
再說了,謝青蕊的那樣得性子,真嫁過去了,真做了鄂王妃,隻怕……
謝青梓微微打了一個寒噤,隻覺得不妥。兩個都不靠譜的人在一處,真真兒的也是叫人無法想象那是個什麽結果。
而且,謝家也著實不能和鄂王府扯上乾係。哪怕是為了謝栩想著,也是不能。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冷眼看著,謝青蕊分明也是半點兒也沒有想嫁給李潤的意思。之前謝青蕊便是一直覺得謝家為了攀附鄂王府將她推入了火坑,此時她就更不能答應了。不然將來,麵對謝青蕊的責怪和埋怨,她又該如何自處?
李潤被拒絕了,登時就是皺眉:“我可以等。”
謝青梓被堵得啞口無言。更是心頭微微惱怒:李潤這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的?
所以,最後謝青梓想了一想,便是乾脆將這個事兒推到了謝青蕊身上:”我不是青蕊,更不是青蕊長輩,自是不敢胡亂替青蕊做這個主。這樣罷,若是王爺真願意等,那就等到青蕊回來之後,您親自去問問青蕊的意思罷。若她果真願意,我們自然也是沒有什麽不樂意的。”
橫豎謝青蕊也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謝青梓這樣推諉,明眼人一眼也就能看出不過是在推脫。可是李潤卻是仿佛沒看出來,隻一笑:“理應如此。青梓你說得是。”
末了李潤忽又出驚人之言:”對了,之前你和沈慎定下婚約,如今又該怎生是好?沈慎如今也不在京中——“
“此事兒和王爺無關。”謝青梓再三按捺,卻是到底沒按捺住,沉聲直接打斷了李潤的話。沒什麽好氣道:“王爺還是先管好自己府中之事才是。畢竟此番出了這麽一件事兒,想來貴府裏也需要整頓一番。”
這人怎麽的就這麽沒眼色呢?好好的當著衛皇後的麵兒提起這個,不是存心讓人尷尬?雖說沈慎將婚書退回來了,可是到底這個事兒也沒鬨得大張旗鼓。李潤什麽也不知道,就這樣提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故意在給衛皇後提醒呢。
就算她和沈慎之間從未有過什麽。可是她心裏頭卻是清楚。衛皇後必也是對這個事兒多少有些疙瘩的。是人都不樂意有這樣的事兒。偏李潤還如此直白大大咧咧的提出來。
她怎麽答?說退親了急赤白臉的解釋?還是不解釋?
不管解釋還是沉默,這事兒都是尷尬。
謝青梓真恨不得將李潤直接扔出去才好。
衛皇後也是一臉無奈,擺擺手道:“好了,你也別再胡鬨了。你先帶著趙氏回去。鬨大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不要臉麵,也想想咱們李家的臉麵。”
衛皇後也真是不知該拿利潤高該怎麽辦了。
這樣一位小祖宗,話說重了他委屈,說輕了乾脆沒聽懂一般。也不知怎麽的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真真叫人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攆走了李潤,衛皇後便是“哎喲”了一聲:“一大早就鬨得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