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被衛澤看了一眼,隻覺得被抓了個現行,而後整個人都是有些心虛,根本也就不敢再看衛澤了。自然,也不敢搭話了。
又等了片刻,倒是竹露過來了。竹露一眼就看見了衛澤,登時幾乎驚叫起來。不過謝青梓卻是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竹露,將竹露的驚叫聲一下子堵在了喉嚨裏。
竹露喘了一口氣,瞪著眼睛壓低聲音,連語氣都是有些扭曲了:“怎……怎麽衛王府世子在這裏?”
謝青梓看著竹露這般樣子,倒是忍不住的一下子笑出聲來,而後笑了一笑:“可不是衛王府世子麽?這樣驚訝做什麽。你可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回頭驚動了別人,他要殺你滅口,我可不會幫你。”
於是竹露就嚇得更厲害了。
看著竹露嚇得張惶的樣子,而後便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衛澤不由得看了謝青梓一眼,心道:自己看著竟是如此嚇人?這殺人滅口都有人相信。不過這丫頭看著乖巧體貼的樣子,撒起這樣的謊來,真真兒的也是半點都看不出破綻來。
不過衛澤也是怕竹露驚動了,便是也沒戳破謝青梓的玩笑。
竹露一聲也不敢吱,也一動不敢動,縮在謝青梓跟前嚇得不輕。
又過了一陣子,方丈便是領著幾個僧人匆匆忙忙的過來了。方丈隻和謝青梓說了兩句告擾後,便是匆匆忙忙的就將衛澤接走了。謝青梓自也是不可能跟著過去,便是目送衛澤走了後,自己也就回了院子裏。
竹露倒是還心心念念的記著螢火蟲呢,期期艾艾的問了一句:“咱們還抓不抓螢火蟲了?”
荷香白了竹露一眼:“還惦記著這一茬呢,快打住。”
謝青梓倒是早就忘了這一茬了,回了院子問了一聲,陸老夫人卻是已經睡下了。
謝青梓便是鬆了一口氣,而後也是悄悄的睡下了。她倒是害怕陸老夫人問起這件事情,到時候卻是有些不知該怎麽撒謊才好:對著長輩卻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撒謊。
卻是一夜無夢,謝青梓第二日一睜開眼,第一個想起來的卻是衛澤。下意識的想,衛澤的傷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隨即便又是自嘲一笑:自己這麽擔心做什麽?瞧著他昨日那樣兒,卻是根本不願意和她再又交集了。這樣一來,她又何必再湊上去自討沒趣呢?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坐起來問了一句:“祖母她們可醒了?”
“醒了。”荷香將帳子撩起來,又讓竹露捧了水進來伺候謝青梓洗漱,最後才又趁著沒人道:“寺廟裏什麽動靜也沒有,主子也沉住氣就好了。“
看著荷香這樣,謝青梓便是一下子就知道必是荷香出去打探過了消息的。當下讚許的看了一眼荷香,隻是心頭卻是有些隱隱的失落。而後又覺得其實沒有消息也算是好事兒:至少或許傷勢並沒有惡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事兒發生,衛澤仍是好好的。
謝青梓洗漱完畢後,便是去見了老夫人甄氏和陸老夫人。兩人約著今兒一同去誦經祈福,倒是興致勃勃的樣子。
商量完畢後,陸老夫人卻是忽道:“衛澤卻是回來了,我恐得先下山去了。衛澤的終生大事兒還沒著落,我可得下去幫著參謀參謀。”
聽著這話,謝青梓微微一怔,隨後卻是又不知該說句什麽才好。
衛澤是回京了沒錯,可是人還在寺廟裏,根本就沒城裏!而且衛澤的終生大事……衛澤會選個什麽樣的人做他的妻子呢?
甚至,最後她忍不住的想起了那日在秋千架那兒,衛澤與她說的那一句話。若是當時沒有發生那樣的事兒,她不是必須嫁給沈慎,那麽他是會答應衛澤,還是拒絕?
而若她答應了衛澤,又該是什麽樣一副情景呢?
這樣的情形,她想了一瞬,卻也是什麽都沒想出來過。最終還是隻輕嘆一聲,將思緒都壓下去。衛澤娶誰,和她實在是半點乾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