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王妃聽了這話,麵上便是一黑——陸老先生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罷了。
不過不管陸老先生是不是再趁火打劫,也架不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啊。
鄂王微微一挑眉,竟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既是如此,那我一會便是叫人抬過來。不為別的,就為謝姑娘這一句認可之言,別說是木料,就是金山銀山,那也是值得的!”
鄂王這話說得甚為誠懇,讓人幾乎是生不出半點的懷疑之心來。
謝青梓隻覺得太陽穴“突突”一跳:她什麽時候說過什麽認可之言了?到底是她記錯了,還是這位鄂王爺卻是耳朵有問題了?
不管是誰的問題,到底隨著時間過去,人也就散了。
謝青梓得了不少東西,不過其中最為叫人稀罕的還是衛澤送的那一份賀禮。
謝青梓覺得有些貴重,便是不想自己留著,剛和陸老夫人開了口,陸老夫人便是笑了起來:“既是給你的。你就收著。你沒聽格微也說,隻盼著你喜歡?你隻管留著。那套寶石也打出來,到時候戴著也好看。珊瑚樹你也別收著,放在你閨房裏,好叫人看看,咱們到底是多財大氣粗!“
最後一句自是陸老夫人說笑的。
不過這樣的多寶樹白白放在庫房裏卻是浪費了,是該放出來****看著才好。不隻是寓意好,也能引來祥瑞之氣。
謝青梓推辭不過,便是隻能應了,不過那寶石她卻是不打算動——那也太貴重了,她又不用出門子去應酬攀比,哪裏需要那樣貴重的東西?而且著戴什麽穿什麽卻還是要符合自己身份才好,若是太過了,反倒是叫人笑話。
再說了,那樣的好東西,若是隨便拿出去做首飾,也是褻瀆了。
陸老夫人倒是提起了鄂王來:“鄂王從小就是這樣瘋瘋癲癲的,也沒人知道他想什麽。你以後見多了就知道了。今兒這些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鄂王果真送什麽東西來了,除卻不能收的,其他的便是都留著。隻當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就是了。”
陸老夫人這樣說,倒是將謝青梓給逗笑了。如此倒是將心頭對鄂王那些不痛快消散了許多——是啊,何必計較呢,橫豎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不過,也不知鄂王今日注意到沒注意到謝青蕊,想來應該也是注意到了吧?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對謝青蕊有什麽想法了吧……
謝青梓一路回了謝家,自然還是先去了老夫人那兒。果不其然,眾人都還沒散,正等著她呢。
二太太笑著打趣:“今兒青梓你可是收獲頗豐。若是再來這麽幾回,你那小庫房可是不夠用了。”二太太這話難免有些醋酸的嫌疑——畢竟今兒的情形她也是瞧見了,難免也是會想,若遇到這樣好事兒的是謝青桐該多好?
謝青梓倒也不在意,笑看了二太太一眼:“再來幾次,二嬸私房可是都要沒了。您今兒送的東西,可是頂好的。我可舍不得再來幾次。”
二太太被哄得心花怒放,倒是也不好意思起來,當下也沒再說那樣這樣的醋酸話,反倒是又寬慰謝青梓一句:“那鄂王我瞧著倒像是腦子不對勁兒的,你也別放在心上慪氣。“
謝青梓笑盈盈的應了:二太太就是這樣的脾氣。雖說也有這樣小氣或是別扭的時候,可是總歸來說,卻也是個心地善良的。
老夫人看著謝青梓這般哄得二太太晴轉多雲的樣子,便是忍不住笑了。
大太太也是笑。
謝青蕊此時細聲細氣的開了口,略有些擔憂:“我瞧著鄂王那樣子,卻不是個善罷甘休的,姐姐如此觸怒與他,卻也不知他會不會報複,到時候牽連了謝家又該怎麽辦?咱們要不要未雨綢繆一番——”
這話就如同是突然一盆涼水澆下來,登時就將滿屋子的氣氛都給澆滅了。眾人麵上的笑意一下子都是冷淡了下去,而後齊刷刷的看了一眼謝青蕊。
謝青蕊一臉茫然和無措:“這是怎麽了?我是不是說錯了話了?”說完這麽一句,便是有忙給謝青梓道歉:“姐姐我若是說錯了話,你可千萬別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