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
她這一進去,謝青蕊便是登時尷尬了,閉口不言的坐在床邊扭過去身去不再看謝青梓。
別說謝青蕊有些尷尬,就是大太太陳氏也是有些不自然。剛想開口說話,卻是見謝青梓神色自然的走了進來,而後在床前坐下了。
謝青梓伸手將謝青蕊的身子掰了過來。讓謝青蕊麵對著自己後,這才笑著開了口:“好了,瞧瞧你這般樣子,倒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不過是點小事兒,倒是惹得你這樣不痛快。”
謝青梓這般的態度倒是叫大太太和謝青蕊都是詫異得很:這怎麽和普通人反應不大一樣?不是應該不痛快麽?可瞧著謝青梓這模樣,倒是半點兒都不惱的樣子,這可未免是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
就在二人呆愣的時候,謝青梓則是又笑著繼續說道:“不過是看她哭得撕心裂肺的,不想再聽見哭聲罷了。再說了母親還在養病,她這樣哭聽著也叫人怪心煩的。還容易叫人覺得是咱們苛待她了。”
“哼。”謝青蕊輕哼一聲,雖沒多說,可是看著那樣子卻是明顯的不痛快。
謝青梓仍是隻笑,並不往心上去,仍是攬著謝青蕊一副親近的樣子:“你呀,就是小性子。我知道你不喜歡青櫻那丫頭,畢竟姚姨娘那般做派,很難叫人喜歡得起來。隻是你也不能對青櫻太過了,畢竟她不是姚姨娘。叫人看著你這般,隻當是你容不得人。到時候旁人說起來,隻是對你不利罷了。再說了,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見識?“
謝青梓占住了理,隻用教導的語氣跟謝青蕊說話,倒是叫人無可反駁。
隻是實際上,謝青蕊心裏頭卻是幾乎快要氣炸了:這般一副教訓人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可偏偏當著大太太的麵兒,看著大太太一臉深以為然的樣子,倒是也不好辯駁什麽:她此時辯駁了,就怕大太太也覺得是她不懂事兒了。
謝青蕊咽不下這口氣,卻隻能強忍著,心裏頭可想而知是個什麽滋味。
謝青梓看著謝青蕊這般神色,麵上笑容便是越發的和煦幾分,手上卻是越發用力——不這般,謝青蕊可是就直接轉過頭去了。那可就沒意思了,這會子謝青蕊看著她,怕是才更加的不痛快吧?
訓誡謝青蕊訓誡得差不多了,謝青梓這才轉頭看向大太太:“母親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不過是個花瓶,自然還是您和蕊妹妹的名聲重要。”
大太太自是隻能點頭。縱然心裏頭多少也仍是不痛快:“到底是外頭長大的,規矩教養都是沒有。看著就叫人心裏煩悶。”
“若是母親不喜歡,便是讓她去祖母那兒侍奉也行。或是安置在我院裏,我讓小丫頭帶著她玩就是了。隻是卻也不能讓她就這麽回了姚姨娘跟前去。”謝青梓惡心了一回謝青蕊之後,便是隻覺得心頭好受了許多,這才又恢複了正常。細細的和大太太分析了一番利弊:“這本就是祖母與您做臉,您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跟姚姨娘立立威。否則,姚姨娘若是此番生一個兒子,隻怕到時候父親更要寵著,母親就更不好壓製了。”
大太太自也是心知肚明,隻是越是心知肚明,她心裏就越是冷笑:如今她病著,還騰不出手來,等到騰出手來……
大太太的心思謝青梓自然是不知,若是知道必也不敢讓大太太這般胡來。
又說了一陣子話,瞧著大太太狀態還算不錯,謝青梓便是將管家的事兒與大太太說了。
大太太聽聞老夫人將管家的事兒交給了三太太,神色當即便是冷了下來。而後才又冷笑了一聲:“到底還是交給了旁人。”
謝青梓聽懂了大太太這話的意思,卻是隻當是沒聽見,任由大太太兀自不痛快了好一陣子,這才又開口道:“祖母還說,讓我和蕊妹妹過去三嬸那兒繼續幫著管家。母親您看——“
“自是還是要去的。你和蕊丫頭年歲不小了,這些是必須學起來的的。”大太太雖然心頭不痛快,卻也是沒犯糊塗。畢竟將來說親的時候,說起幫著管家都要好聽些。尤其是謝青蕊,更是應該好好學起來。
謝青梓應了一聲,而後便是看著謝青蕊笑問:“那咱們明兒是一起過去,還是分頭過去?”
謝青蕊雖然不大願意和謝青梓走一路,可是想著那個冷冷淡淡的三嬸,卻是沒來由的有些犯怵,想了一想還是道:“咱們一塊兒去。”
又過一陣子,大太太累了,謝青梓二人便是一起告辭出來。還沒走上兩步,謝青蕊忽然低聲笑了一聲,隨後纏著謝青梓便是問道:“卻也不知慎表哥和阿姐說了什麽話?不如阿姐跟我說說吧。”
謝青蕊此時的表現,倒像是個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