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曄麵色沉了沉,“不高興就不高興罷,我自會護著,老太太還能把我打一頓不成。”
淩風乾笑,“老太太是疼您的,自然不會對您動手。”
沈時曄不以為意,“老太太那麼多孫子,哪個不疼,這不就聽了沈羽華的耳旁風,找我去問話。”
淩風:“老太太,還是偏疼您的。”
“是,這倒不假,若不是因為我早些年立了戰功,也不會被老太太多加關照。”
主仆兩人一起去了慶壽堂,剛走進院中,就聽到正廳傳來沈羽華鬼哭狼嚎的哭叫聲。
“祖母,你一定要替孫兒做主啊,大哥為了一個婢女,想要殺我。”
沈時曄薄唇嘲弄扯動,胸臆間發出一聲輕哼。
沈羽華找到老太太這裡他一點都不意外,整個家裡,隻有老太太對幾個孫子一視同仁,又是個後宅婦人,看事情看不長遠,隻看表麵的和諧與否。
至於父親和二叔那裡,給沈羽華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驚動兩位老爺。
隻敢撿軟柿子捏。
“你想讓祖母為你怎麼做主呢?”
低沉冷清的男聲傳來,聲音並未有多大起伏,卻自帶壓迫感。
淩風推著輪椅進門,廳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羽華赫然睜大眼睛,下意識的往老太太身後藏
老太太板著臉,神色慍怒,待輪椅上的人走近後,才怒聲道:“深哥,你昨晚實在太過分了,華哥好歹是你弟弟,無論因為什麼事,你也不能手足相殘啊。”
沈時曄接過賴嬤嬤遞來的茶水,輕輕撇了撇上麵的浮沫,入口前說道:“我可沒有兄弟相殘,老四是自己傷的自己。”
沈羽華顫顫巍巍從老太太身後伸出手,“明明是你逼我自殘的!”
沈時曄放下茶盞,餘光掃了他一眼,“你若是硬氣一點,我能逼得了你嗎,說到底,是你自己心虛。”
沈羽華氣的磨牙霍霍,抓住老太太的衣袖,委屈的說:“祖母,你看大哥。”
“看我如何?”沈時曄皺眉,眉宇間是遮掩不住對他的嫌棄,“一個大男人,儘做一些女子姿態,說話還要找人護著,你往日罵我瘸子那股囂張勁呢?”
老太太臉色一沉,扭頭瞪眼看著沈羽華,“你往日裡,就這麼在背後說你大哥的!?”
沈羽華臉色微變,還是硬氣的說:“可大哥現在就是瘸子啊,祖母,他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護著他!?”
他眼底閃過不甘和嫉恨。
家裡的兩個嫡兄他比不過,但同為庶子,憑什麼自己處處低他一頭,最早的時候沈時曄還沒有功名父親和祖父就處處維護,有了戰功後家裡眾人恨不得將他捧起來,現在好了,他腿瘸了,不得朝廷重視了,可還是被老太太和父親護著。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老太太聽完他這番話,氣的伸手用力在沈羽華手背上打了一下。
“你兔崽子,你胡說什麼呢!沒大沒小,這是你大哥,你該敬他愛他,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看我不狠狠責罰你!”
沈羽華縮回手,陰惻惻的看著沈時曄。
沈時曄直接無視他,不過就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草包,隻會放狠話,慣會裝腔作勢恃強淩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