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承恩他也是被騙的,他若知道那孟氏是這樣的出身,肯定不會帶回來給咱們沈家添堵!”
王夫人還是要替自己兒子說些好話的。
“即便將軍他不知情。”宋書意繼續哭,“可孟氏到底是懷了身孕,沈家還能將她趕出去不成?”
王夫人神色一滯。
宋書意說得沒錯,即便孟氏名聲爛,但她肚子裡畢竟還懷著沈家血脈。
王夫人還想從其他角度勸說,但基本每次都被宋書意用話巧妙地擋了回去。
一番寬慰下來,宋書意的眼淚沒止住,反而將王夫人說得更加慚愧了,最後隻能無奈離去。
可她都走了,宋書意的眼淚也沒停下來。
景冬心疼,“少夫人快彆傷心了,仔細眼睛!”
宋書意搖搖頭,立刻將帕子丟到她懷裡,“都怪你,這裡的洋蔥放太多了!”
熏得她停不下來!
宋書意重新洗了一把臉,這才重新回到軟榻上。
她體寒怕冷,所以屋中已經點起了炭火。
任憑沈府的人焦頭爛額,也不妨礙她美美地小酌一杯。
一邊煮酒,一邊感慨。
沈老先生在世時,她是見過的,為人俠義,自是得道者多助。
而沈承恩做事太絕,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惜動手殺人。
當初若不是他命人滅口,任憑宋書意再厲害,又如何能有大乘寺的那一幕呢?
終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宋書意懶洋洋的躺下假寐,可又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大乘寺時,沈景翊的表現。
為何他會說出那些話?
是他察覺了自己的計劃?
不能吧!
那天回來時,她也問過沈景翊。
但沈景翊目光坦然,說自己隻是湊巧將實話說出來了而已。
這話倒也沒錯,可宋書意就是覺得有點怪。
…
與此同時,宋家。
劉箐在院子裡來回踱步,想到這些日子外麵的風言風語,她就煩躁異常。
自己女兒現在指不定多傷心難過呢!
那沈承恩實在不像話,自己當初就看不上他,可誰讓自己女兒喜歡呢?
宋中錦今天休沐在家,剛換了個新魚竿,正在宋塘裡釣魚。
“阿箐,你歇一會吧,走得我都頭暈了!”他話中有些無奈。
劉箐聞言終於停下腳步,轉身來到他身旁坐下。
“首輔大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當她這樣陰陽怪氣地稱呼宋中錦時,基本上就是生氣了。
宋中錦當然不著急。
他隻是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自己妻子,女兒早就給女婿喂了慢性毒藥。
可能用不了三年,就得做寡婦了!
但出了這種事,他這個當爹的自然是要管的。
於是,給宋書意寫了一封信,上麵問得簡單直接:
合不合離?
收到信後,宋書意立刻提筆,洋洋灑灑寫了幾大頁紙的回信。
在信中,她描繪了自己在沈家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說自己這兩年過得多麼多麼的不容易。
但是!
為了保全家族名聲,她還是決定忍辱負重、犧牲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