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郡主大喜之下,給戰王匆匆行了個禮就往祠堂走去,一邊還吩咐采桑趕緊回去叫劉嬤嬤準備暖和的衣服,熱水,熱食,藥膏等等。
等她到祠堂前的時候,戰王已經派人傳了話來,親兵退下,雲安郡主一把就將門推開。
祠堂內長白燈隨著開門帶起的風忽閃了一下。
雲子淵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蒲團上,背脊依然筆挺,微垂著頭,隱約看著身子在微微搖晃。
她快步跑上前去:“你還好嗎?”
“你……”雲子淵慢慢張開眼,眼底全是紅血絲,唇瓣乾裂,麵容無比憔悴,“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雲安郡主半蹲下身子扶他,無奈力氣太小,根本扶不起來。
雲子淵身形一晃,直接栽到了她身上。
雲安郡主大驚失色:“清彥,你還愣著乾什麼,快進來……幫忙!”
長隨趕緊跑進去,將雲子淵背回了自己的院中去,放回床榻上,他猶然不相信雲子淵會倒下去。
“快請大夫!”
雲安郡主手腳麻利地幫他脫靴蓋被子,手往他額頭一搭,豁然又抬了起來,“這麼燙!”
劉嬤嬤端著水進來,臉色凝重地說:“可能是祠堂太冷了,受了寒發了熱。”
“那怎麼辦?”
“先讓大夫看看。”劉嬤嬤給雲安郡主遞了個帕子,“您幫姑爺擦擦手和臉,等大夫看了聽他怎麼說。”
“那好。”
雲安郡主幫雲子淵擦了手和臉,又用手帕沾著溫水幫他潤了唇,這時候大夫才過來。
檢查過雲子淵的脈搏和身體之後,大夫果然說是著了風寒,開了些湯藥。
雲安郡主在房內照顧著,劉嬤嬤去熬了藥。
送來的時候,雲安郡主發現一件要命的事情——藥灌不進去。
他根本不張嘴,牙關緊咬,蚌殼一樣。
雲安郡主沒辦法硬灌,隻好溫言細語好聲好氣地說:“你喝點藥才能舒服一點,才能快些恢複,我知道你聽得到,張嘴。”
雲子淵紋絲不動。
藥送到唇邊直接順著唇角滴到了床褥之中。
劉嬤嬤說:“這不喝藥怎麼好的了?風寒養的不好是會要掉人半條命的,郡主你快想辦法。”
雲安郡主瞪著他。
手中的藥都快涼了,可她能有什麼辦法?
“要不……”劉嬤嬤小聲說:“郡主您這樣?”
“哪樣?”雲安郡主回頭看她:“你有話直說,彆吞吞吐吐的!”
“這樣!”劉嬤嬤指了指雲安郡主的唇,又指了指雲子淵的嘴,“喂他。”
“……”
雲安郡主臉色漲紅,“這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法子……”
“這個方法肯定有用。”劉嬤嬤認真道:“您和姑爺是夫妻,這也沒什麼,再說了,隻是為了治病救命而已,您彆磨蹭了,再磨蹭下去這碗藥都浪費了。”
“老奴出去了啊,您快點。”
劉嬤嬤麻利地離開,並帶走了采桑和槐葉,以及長隨與大夫。
雲安郡主瞪著床上昏沉的雲子淵,又看看手裡的碗,忍不住咬住了唇瓣。
片刻後,她深吸口氣,喝了一口藥,視死如歸地朝著雲子淵口中送去。
果然如劉嬤嬤所說,這樣他還真喝了。
隻是那藥又苦又麻,喂完的時候,雲安郡主的腮幫子都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