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對此也很無語,我是來揍你的,合著揍完了,我還得做個自我介紹?
裴錦道:“我是阮秋屏的前婆婆。”
杜南之沒反應過來並且聽岔了,“送錢的婆婆?那你為何要動粗?”
阮秋屏:……
裴錦:……
門房趕緊給解釋:“她是沈大少的娘親,沈麒小少爺的祖母,裴記的當家。”
杜南之哭得更大聲,“你明知道我沒頭發,你還打掉我假發!”
裴錦:……
這貨腦子裡就惦記這點兒事兒嗎?
阮秋屏氣道:“你快彆說了!”
杜南之哽咽道:“枉我對你那麼好,還一口一口喂飯給你,你居然幫著外人!”
裴錦實在受不了,劈手往杜南之後腦勺敲了一下,世界終於安靜。
阮秋屏忍著疼,想用胳膊肘撐起身體,貼身丫鬟讓她打發出去買酒,沒人扶一把真的很難堪。
她還記得,前婆婆剛回京城那天,自己也曾趾高氣昂冷嘲熱諷,就好像高高在上的貴婦,痛斥落魄了的、以前不敢反抗的、曾給過自己心理陰影的人。
那一刻巨爽的。
可惜沒撐到一刻鐘,她就挨了揍。
阮秋屏自認,在任何場合都可以保持優雅得體,偏偏每次見到裴錦都會破功。她沒有一次不挨打,瞧見拄拐的都會哆嗦。
太恨了,可是毫無辦法。
阮秋屏撲騰兩下還是起不來,索性坐在地上開始哭:“你怎麼又揍我?你都揍了我多少次了。”
裴錦冷笑:“你還覺得冤枉?我問你,邀沈麒補過生辰的,總是你阮秋屏吧?”
“沒錯。”
“失約的也是你吧?沈麒今日先是被劫走,又差點被惡犬咬死,最終從山崖滾下來傷了腿。若不是空青和秦桑護著,怕是連小命都沒了!”
阮秋屏大驚失色,“麒兒怎麼了?怎麼會滾下山崖?你們是怎麼看孩子的?”
“你還有臉問我?若不是你把他引出門,他怎麼可能遭此厄運?好歹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幫著彆人算計親兒子,可真有你的!”
阮秋屏不停搖頭,“不是!我沒有!我派人去酒樓說了一聲的。不信你問我家門房,就是他去報的信。”
那門房失職一晚上,終於能為主人說句話,趕忙道:“沒錯,小的的確去了酒樓。”
“那有什麼用!若不是你,孩子能受傷?”裴錦再次暴起,把地上的阮秋屏、暈倒的杜南之,還有始終溜邊的門房挨個削了幾下。
她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蹲下來一把薅住阮秋屏頭發,“我問你,那封信是誰寫的?你平時對沈麒不管不問,為何突然提議要為他補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