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點點頭,“我可以發誓。”
馮軒掏出借據,想了想又放回去,“可我總得跟人交待。”
“不就是宣平侯夫人?”裴錦笑得極其和藹,“沒關係呀,我幫你。”
馮軒還沒琢磨出裴錦會怎麼幫,福伯一把將他從椅子上薅起來扔到地上,裴錦掄起拐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削。
沈雲柏不在家,好久沒這麼打人了,真是痛快淋漓!
裴錦非常之爽,馮軒非常之慘。他後悔有恃無恐,沒把手下帶進來,沒想到吃了這麼大的虧!
這老太太手勁兒怎麼這麼大!還有這大爺,那手跟飛虎爪似的,被他摁住動彈不得;還有那個裴步玨,總是見縫插針來上幾腳。
馮軒拚命掙紮,要是被年輕力壯的打了還算說得過去,被老女人用拐杖痛毆,真丟不起那個人。
好不容易裴錦打夠了,馮軒腦袋上多了好幾個包,身上淤痕一道一道的,薄衫破了,鼻血長流。
福伯從他身上搜出借據,裴錦確認是沈雲柏那份,直接給燒了。
看著紙張在火苗裡化成灰,裴錦和福伯都鬆了口氣。
裴錦踹了馮軒一腳,“回去告訴孟青藍,就說我太凶,綁架你,毆打你,差點兒要了你的命。她頂多怪你辦事不利,倒也不會對馮家怎樣。”
馮軒覺得,這一頓打是裴錦借題發揮,他的傷就是證據。
他一瘸一拐走出門,咬牙切齒的,“彆得意得太早,侯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裴錦無所謂地笑笑:“那正好,我也不會放過她。”
馮軒走了,裴步玨一臉興奮:“姑母,您真的能撕爛馮家大房?”
裴錦揉了揉胳膊,“對峙嘛,怎麼能不放狠話?”
她嫌棄馮軒,拿出隨身琉璃瓶,給自己、福伯、裴步玨的手都消了毒,又道:“那拐杖扔了吧,都打裂了。”
裴步玨又問:“咱們真給他治病?豈不是便宜了他?”
裴錦微微一笑,“我知道一個好去處,三餐有人管,想睡覺就睡覺,想唱曲就唱曲,連大門口都有專人守著。那地方適合做夢,我一定把他送進去。”
三天後,有人擊鼓鳴冤,狀告馮家長房次子馮軒逼債殺人,負債人陳祥被打死,妹妹受辱上吊,妻兒不知所蹤。
擊鼓人是被害人的堂弟,本可以告到府衙,他偏要去大理寺。因為是人命案,三司會審,取證後確認馮軒放債逼債,身上背了幾條人命,判了秋後問斬。
馮家求到孟青藍那兒,宣平侯夫人閉門不見。本也就是利用,現在馮家出了事兒,沒必要被他們拖下水。
裴錦得到消息,說道:“我答應馮軒不說出放貸的事兒,我可沒食言,我隻捅出了人命案而已。多給陳家堂弟些銀子,希望他早些找到陳祥的妻兒。”
此時老林正在配丸藥,裡麵最關鍵的兩味,都是裴錦獨自在細庫放入,誰也不許窺探,這是規矩。
裴錦正要去細庫,發現有人在鋪子門口探頭探腦。裴錦笑了,阮秋扇啊,你來得可有點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