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回去後,房間裡的三人同時看向他,但誰都先開口。
“中衛縣縣令崔山遠,走一趟吧。”官兵說。
崔山遠聞言起身走了出去。
何仁可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張維已經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想說話,他便沒有不識趣地詢問。
董其良看著何仁可的樣子,諷刺劃過眼底,慫包!
……
“下官中衛縣崔山遠見過大人。”崔山遠恭敬地開口。
崔山遠長得衣服憨厚樣,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兩個字——老實。
“大人有什麼要問的,就是問吧,下官一定如實回答。”崔山遠說。
李肅眉梢一挑,麵上平靜,“負責和林景丹對接中衛縣段黃河大堤的人是誰?”
“回大人,是縣衙裡的功曹。”崔山遠老實巴交地說。
“功曹?”司雲瀾眉頭一皺,銀川負責和林景丹對接的雖然也是功曹,但那是刺史府的功曹。
而且他還是柳遠的小舅子,在銀川,他說的話可比他這個銀川縣令管用多了。
可中衛隻是一個小地方,怎麼和林景丹對接的不是崔山遠這個縣令,而是一個功曹。
聽出司雲瀾話中的疑惑,崔山遠開口說,“是這樣的,本來這麼大的事情應該由下官這個縣令出麵負責的。
但前些日子中衛縣接連發生了幾件案子,整個縣裡人心惶惶的,下官分身乏術,隻好把大壩的相關事情交給了衙門中的功曹成石。”
“中衛縣段的黃河大壩有問題。”李肅肯定地看向崔山遠。
崔山遠低下頭,“回大人,是,確實有問題。
中衛距離銀川挺近的,林景丹被抓的之後,下官就聯想到可能跟黃河大壩有關,手上的案子雖然還沒有完結。
但下官知道輕重緩急,黃河對大徵來說太重要了。
下官得到消息後就立刻帶人去了大壩。”
崔山遠停頓了一下,頹然地說,“去了之後下官才發現,那大壩從表麵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就是樣子貨,內裡像豆腐渣一樣。
這種大壩壓根兒就堵不住汛期瘋狂的黃河水。
一旦汛期水流過大,就會由決堤的風險。”
“成石如今身在何處?”司雲瀾開口問道,雖然這個崔山遠說的邏輯都挺通順的,但他就是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
“成石,跑了。”崔山遠突然跪下,“這件事情下官也有責任,識人不清,請大人奏請陛下請責罰。”
“跑了?!成石的家在哪?找過了嗎?”司雲瀾的眼神微眯,看著大堂中跪著的崔山遠。
“回大人,這下官就不知道了,不過好似聽他說過,他家就在城東。”崔山遠皺眉思索了一下說,“大人,下官其實並不相信成石能乾出這種事來。
他平日裡與人為善,很重情誼,和衙門裡的其他人都挺好的,下官是真的不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的事情究竟如何,我們自會派人去調查,你先下去吧。”司雲瀾擺擺手。
崔山遠離開後,司雲瀾看向李肅,“你怎麼看?”
“這個人不簡單。”李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