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拗不過她,最終小心攙扶她過去。
簡宜借口個人隱私,讓她先出去,傭人這次非常堅持。簡宜也堅持。
堅持到最後,傭人仍舊沒有出去。
簡宜再次躺回床上,一顆心算是徹底懸吊起來,她琢磨一會兒。
從門口保鏢,維爾斯進門後一言一行,再到傭人,讓她有種熟悉感,一種已經衝破的舊牢籠,重新籠罩上來的禁錮的熟悉感。
維爾斯不了解沈黎川,沈黎川清正矜持,從不在背後議人是非。況且,他清楚她想了解國內情況,也絕不會是陸北琛跟陸母撕不撕扯。
再回想得更遠,還是那個悖論,以陸北琛謹慎的性格,隻要不打算放過她,就不會在明知有老鬼的情況下帶她出門。
還是鯨魚博物館,這種人流眾多、出口也多的地方,是陸北琛被她恨意嚇怕了,知道沒有結果,所以讓她走了?
簡宜被子下的手無聲攥緊,她至今仍舊無法確定,陸北琛出海觀鯨前的餐廳裡,是否有意創造機會讓她跟老鬼見麵,離開。
但就眼下情況而言,沈黎川能收買幫派,老鬼當時一直在陸北琛監控下,他就不能收買幫派了嗎?……………………………………
冰島與華夏不同,新的一年不是由春節開始。
十二月二十五號,過完聖誕節,三十一號日曆揭過,就是嶄新的一年。
老鬼在加油站給車加滿油,買好一大箱麵包、可樂、速食肉類、罐頭,堆滿副駕,開車小心翼翼追上一輛紅色豐田。
國內又出變故,不僅沈總懷疑簡宜小姐沒死,老不死的仇人不知怎的也起了疑心,重新找了人手查。
老鬼跟朋友兩天,什麼都沒發現,此時改換目標。要是老不死的人發現簡宜小姐沒死,跟幫派對上,他趁亂撿漏帶走簡宜小姐,幾率可比他單槍匹馬闖幫派大多了。
眼見他們來到簡宜手術那家小醫院,圍著兜繞幾圈。
老鬼嘴裡正罵,“一群廢物點心,倒是他媽給你爹我進啊。”
餘光驀地瞥見後視鏡映照的街道拐角,緩慢越出一個銀色車頭,牌照老鬼認識,之前他跟朋友見過幫派小頭目,這是小頭目車的牌照。
老鬼一口臥槽嗆在喉嚨,手忙腳亂倒車竄進旁邊小巷,他剛停下,小巷口駛過銀色車影,看樣子,像是衝著紅色豐田而去。
老鬼不敢開車跟,下了車,從巷口探頭。不多時。
他罵罵咧咧返回車內,找出手機,打給沈黎川。
“沈總,老不死這次找的人不行,幫派那群孫子都沒到近前,他們看見車就撤。要不我去引他們發現得了,老不死得知道簡宜小姐沒死,肯定會把之前那幫人找回來,他們跟幫派一動手,我乘機帶走簡宜小姐。”
沈黎川腿腳一瞬抽空了筋脈,軟得站立不住,勉強扶住桌角。
這些天,他一直與幫派交涉,派了人去見首領,幫派的回複很堅決,失誤,簡宜已死無疑,原路退還了他的定金。
雖然是明麵上的做戲,理智也推測陸北琛做局騙了所有人,但總有不理智的時候,無法自控的情感,反複在腦海撕扯那萬分之一的不測。
此時陸父派人重查醫院,幫派卻出了手,等於徹底證實了他的懷疑。簡宜還活著。
她的的確確,真實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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