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連……”
維爾斯推開門,身後傭人推著餐車進來,門一開一合,簡宜從縫隙中看見門外還有一隊保鏢。
她眼珠動了動。
維爾斯狀似無意擋住她視線,門被關上。
他拿起餐桌上餐單,“黃金椰子糕,花生龍骨湯,還有芋——頭醬鴨。抱歉,華夏菜的名字對我來說有些難,我父親找的這位中國廚師如何?這幾天他會的拿手菜做了一遍,有沒有你特彆喜歡的?”
傭人扶簡宜坐起,在她身後墊上靠枕,又轉身去找床上餐桌。
簡宜沒接話茬兒,比起食物,她更想問保胎針。
她小腹墜痛停止,但還在出血,醫生卻停了保胎針,簡宜起先問起,醫生說她嗜睡,需要做檢查。
可檢查過後,這兩日仍舊未用針劑。
“針劑怎麼停了?”
維爾斯早有準備,“連,你副作用太明顯了,檢查結果不僅表明嗜睡,你還嚴重失去了味覺,對嗎?”
簡宜張嘴要說什麼。
維爾斯,“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連,你知道上個月胡薩維克的抗議墮胎大遊行嗎?現在抗議活動蔓延到這裡了。”
“政府對墮胎法案十分敏感,連帶一切關於懷孕不安全的藥物都被嚴查,尤其這種副作用明顯的藥物,政府擔心會有人利用起來,讓醫生不得已為她墮胎。”簡宜垂眸。
針劑副作用是加重孕期反應,白瑛也解釋過,嚴重的惡心嘔吐、無法進食,會導致身體器官功能損害,肝功能和腎功能異常。
危及生命,醫院必然流掉孩子,挽救孕婦,這是拿身體鑽法律的空子。
維爾斯觀察她的神情,“原本在冰島,就非常少有醫生,會使用這種針劑,為媽媽們保胎。況且,現在你的情況特殊,萬一被人了解你的消息,將會造成特彆嚴重的後果,比如被你的仇人發現。”
傭人支好桌子,一盤盤將菜品擺放好。
簡宜鼻子有些堵,不太聞得到香味,也不覺得餓,趁著維爾斯在,她又問,“這兩天華夏國內怎麼樣?”
“陸氏的鬥爭升級了,沈說小仇人的母親到了醫院看望他,小仇人跟她決裂,鬨得不可開交。”
簡宜驀地皺緊眉,凝視他。
維爾斯以為她感興趣,可蕭達傳話時,一句帶過,決裂、不可開交都算他擴寫。
“抱歉,連。”他攤手,“沒有了,局勢非常緊張,沈很忙碌,他來不及告訴我詳細的經過。”
簡宜收回眼神,拿起筷子吃飯。
維爾斯走後,傭人收拾餐桌。
簡宜突然掀開被子下地,傭人嚇一跳,半扶著她,半阻止,“夫人,醫生要求你絕對臥床靜養。”
簡宜一隻腳伸進家居拖鞋,“我要去洗手間。”
傭人笑,“不用去,我服侍您在床上解決。”
簡宜搖頭,執意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