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升來了興趣:“你想如何交易?”
我說道:“林博士三番兩次阻擋孟青禹,隻不過是為了要拖屍人的傳承。而我,是為了保護孟青禹的安全。我們之間其實沒有目的上的衝突,我說的可對?”
林月升點頭道:“確實如此。”
我說道:“孟家不在乎秘術,你也不是非要殺孟青禹不可。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我的生意,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拖屍人的傳承,我可以說服孟家與你共享。你看如何?”
林月升還沒說話,霍誌陽便開口道:“九王爺,你別忘了,你還接受了淩局的邀請,替我們調查實驗室命案。”
我看了霍誌陽一眼:“命案已經調查清楚了,至於抓人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傭金別忘了付。”
“你……”霍誌陽想要反駁卻無從開口,到林月升承認自己玩弄秘術造成實驗室人員全部遇難為止,我就完成了張淩毓的委托。
我們之間的生意的確結束了。
林月升笑道:“九王爺的提議,我十分心動。這樣,如果你能分享拖屍人傳承,我可以另外支付你傭金。”
“一言為定!”我站起身來跟林月升對碰了一掌之後,便拱手告辭。
張淩毓,霍誌陽卻留在了實驗室裏。
溪月在回去的路上向我小聲問道:“陳九,你這樣跟林月升合作的話,會不會影響到半間堂的信譽,也得罪了三局和六處啊?”
我往苟子笑身上看了一眼,溪月心領神會地坐回了車座上。車裏的韓老鬼用我們幾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小九這麽做是對的。”
“那個林月升雖然有那麽一點書生意氣,卻不是個傻子,相反,他還極為狡猾。他能以研究所的主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來見我們,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最起碼,他可以篤定官方還需要他。”
韓老鬼說道:“這話,你別不相信。”
“林月升雖然有錯在先,但是他隻觸碰了孟家的底線,卻沒觸碰官方的底線。”
“實驗室裏的人,是死在了惡鬼的手裏,不是死在林月升手裏。這些人的死,對官方來說,可以算作意外,林月升也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但是,罪不至死。”
“除了實驗室人員之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林月升還殺過人。即使,林月升沒化成鬼魂的話,也不會被處以重刑。”
“張淩毓,霍誌陽能留下跟他談判,就代表著官方的態度。”
韓老鬼聲音一頓道:“除了,我上麵說的這些,林月升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他的鬼門術。”
“鬼門術,是極為強大的秘術。現在,三局,六處沒有秘術傳承的情況下,急需要鬼門術作為支撐。”
“林月升被處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韓老鬼道:“官方對林月升的事情,大概率會是高拿輕放,最後隻給他一個不痛不癢的處分。”
“我們半間堂跟林月升沒有生死大仇,犯不著跟他較勁到底。再說……”
韓老鬼嘿嘿一笑道:“小九,是個肯吃虧的人麽?”
“他不跟林月升衝突,說不定是憋著什麽壞,準備坑他筆狠的。”
我在這個時候說道:“殺了林月升,我們最多是痛快一下手。不僅屁都撈不著,說不定還得搭進幾個人去。虧本買賣,咱們不做。”
孟青禹捂著臉道:“我怎麽覺得,我聘錯了術士。這不是進了狐狸窩了麽?”
“咳咳……”我-乾咳了兩聲道:“子笑,你幫我打聽一下,公交公司退休的人,最好能找到五六十年代開公交車的人,要名單的時候,別忘了把他們的生日給要來。能帶時辰最好,不能帶也無所謂。”
“嗯!”苟子笑答應了一聲就開始聯絡三局的情報組。
不得不說,特殊機構想要查找一個普通人,效率高得出奇。
沒多久,公交公司退休人員的名單就給送到了我的手裏,我用那些人的生辰八字推算了一下,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許建國的人身上。
這個許建國的生辰八字,代表著他容易招惹陰邪,他隻要是還活著,掌握的信息肯定要比別人更多。
我們在當天下午就以公交公司慰問退休職工的名義找到了許建國,對方已經七十多歲了,人卻非常健談,我跟他聊著家常的工夫,把話題引到了廢棄的公交路線上:“公司最近準備重啟幾條廢棄的公交線路,我看有一條公交線是通往五子廟。我查了半天也沒找到五子廟在哪兒,您老知道這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