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無處不在(1 / 1)

綱手看完井野的報告後沒有任何表態和詢問,就讓她離開了,井野心事重重,慢慢向外走去,她的內心焦躁不安,拿著文件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抓得塑料外皮吱吱作響,她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井野神色恍惚地想到了一件事,她想到,之前不小心在門外聽到的那段水戶門焰長老和五代目火影之間的針鋒相對和揶揄,她開始想,如果綱手大人真的迫於長老團的壓力對佐助進行審判,那光靠她一個人真的可以阻止嗎?她的腦袋一片混亂,腳步也越來越快,走廊拐角處,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井野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井野神色低落地走出火影辦公樓,此時辦公樓下聚集了一群人,井野起初看到聚起來的人群時還有些疑惑,隨後她看見鹿丸在不遠處向她招了手,井野連忙走過去,帶些疑惑地向鹿丸問道:“發生了什,怎這多人?”鹿丸慵懶地用後腦勺枕著胳膊,示意井野看向人群的焦點,他說:“你不知道嗎?砂隱村的風影前來拜訪忍界的英雄。”“……忍界的英雄?”井野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又重複了一遍。“還能有誰,鳴人啊。”鹿丸看著井野,有些奇怪井野的反應。井野麵無表情地旁觀著,心中實在無法滋生出半點喜悅之情,這個世界確實過於殘酷,有的人在做英雄,有的人在當階下囚。她看向鳴人,對方正和我愛羅相談甚歡,周圍的人也在歡聲笑語,井野想了想,走向鳴人,她想和鳴人說幾句話,把佐助現在的處境告訴對方,畢竟鳴人也一直把佐助當朋友,井野記得以前鳴人一直想把佐助帶回木葉,但是當她走近時,她聽到我愛羅在說:“佐助他呢?怎樣了。”而鳴人偏移了視線,說:“關於他的事,我不想提起。”自從佐助不識好歹,嘲諷他之後他就不想管佐助的事情了,也很久沒去監獄探望過了,在他看來,佐助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身為忍者誰沒有失去過親人?怎別人失去親人時就沒有叫囂著要複仇,為什不能選擇原諒呢?他還不是照樣原諒了帶土,為什佐助就不能原諒木葉,日子差不多過得去就行了,自己不過了,別人的日子還是要過的。不知道為什,在嘈雜的環境,這句話井野卻聽得那清晰,清晰而刺耳,可是,當初不是你要把他帶回來的嗎?怎現在就不想提起了。井野握緊了拳頭,聽到鳴人這樣說,她就明白了對方定不會出手相助,井野沒有開口說一個字直接轉身越過鹿丸而離去,她相信,就算沒有鳴人的幫忙,她也可以憑自己一個人把佐助救出來。我愛羅也感覺到了鳴人對佐助的疏遠,雖然鳴人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鳴人對佐助產生了芥蒂,我愛羅歎了一聲,轉移了話題。“等等。”鹿丸追上井野,剛才井野匪夷所思的舉動,他都看見了,豬鹿蝶三個人相處磨合了十多年,但此刻,鹿丸他忽然覺得他看不透井野了,他不明白為什井野會突然轉變,在接觸宇智波佐助之後。“你究竟怎了。”鹿丸開口。兩人站在空蕩無人的街道上。“沒什。”看到是鹿丸,井野也停住了腳步,隻不過神情還是那樣的倔強,不肯低頭“還說沒什。”鹿丸看著她說道:“你不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舉動?”“我曾想請漩渦鳴人幫一個忙,但現在已經不用了。”井野淡淡地說道。“什忙。”鹿丸繼續追問。“宇智波佐助。”井野低下頭猶豫地挫著衣角,順了口氣又堅定地說道:“我要救他出來。”他不應該凋零在那樣昏暗的深牢。鹿丸看著井野,皺眉又震驚地道:“那個叛忍,你救他出來乾什。”他是不是聽錯了些什。井野被綱手交給了治療宇智波佐助的任務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令他沒想到的是井野對宇智波佐助的態度。“我知道自己在乾什。”井野咬緊牙關說道:“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我就是想要救他出來,我不能讓他永遠留在那種黑暗陰冷的地方。”就那樣看他遍體鱗傷,朝夕不保。“宇智波佐助罪有應得,曾想摧毀木葉,他就應該被關進籠子,一輩子都出不來,讓他活著已經是木葉最大的仁慈了。”奈良鹿丸不屑一顧地說著。“那假如一切都另有隱情呢!!”井野氣急了,打斷鹿丸的話,她這段時間隱約調查出了一些前塵舊事,雖然一切都還毫無頭緒。鹿丸被井野噎了一下,一時語塞,但很快他反駁道:“就算是另有隱情又如何,井野你想給他翻案嗎?如果宇智波佐助是正義的,那你至木葉於何地?”木葉豈不成了全天下最虛情假意的偽善之地,這是立場問題,身為木葉人就應該支持木葉的一切。話又說回來,即使宇智波佐助真的有冤情,那更不能讓對方得到一個公道,難保對方沉冤得雪後不會對木葉動手,那他們這些木葉的“既得利益者”們又該如何自處?誰又是傻子呢,誰又看不出來呢,好歹也是當過幾年同學,宇智波佐助又不是大蛇丸那樣的瘋子,當初瘋了一樣殺了團藏長老,一個巴掌總歸是拍不響的,當時鹿丸就覺得事情另有內幕,但是佐助要對木葉動手,那就觸及了他們這些其他木葉人的利益,所以還是把臟水都潑到宇智波佐助一個人的身上吧。畢竟其他人的日子還是要過的。“所以,真相並不重要嗎。”井野紅著眼眶,聲線顫顫,她忽然明白了鹿丸話的意思,木葉永遠是對的,所以與之相對的,就注定是錯的,她不明白,不明白她從小到大成長的故鄉怎成了這樣,她好像從來沒有看清楚過木葉,正義的火之意誌去哪了?“是,在這,真相是最不重要的東西。”鹿丸的表情不太自然,把惡毒的一麵赤裸裸地展現出來確實有點尷尬,他掏出來一根煙抽了起來。井野神色懨懨,眼中含淚,卻一句話也不說。鹿丸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才走近井野,附耳道:“木葉如何處理宇智波,都不是‘一個真相’可以阻攔的。”鹿丸看向井野,似乎是在勸對方回頭“還不如讓木葉覺得他身上還有利用的價值,或許還有談涉的餘地。”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給井野指了一條路。在最後,鹿丸說:“井野,不要違背木葉的利益,畢竟你也是木葉的一份子。”彈起的煙灰落在地上,燙死了兩隻螳臂擋車的螻蟻。井野看著地上的灰燼,忽然覺得心底深處有什堅硬的東西在今天出現了裂痕。在這個時候,在木葉的地下監獄內,佐助正躺在監牢的床上,上麵什也沒鋪,隻有一層薄薄的床板,稍微翻身,就會發出吱呀的噪音,不知道為什這讓佐助想起了在蛇窟時的日子,儘管這還比不上大蛇丸基地陰冷潮濕的石床,他已經在這待了很久了,連頭發都已經都長長了一點,視覺被封閉後,佐助依靠井野每天的到來得以推測出時間,儘管時間對這的意義不大,但他總試圖搞清楚些什,人不思考,思維就會變得遲鈍,而他需要一個清醒的腦袋。通常在早上八點,他們有一個小時的相處時間,距離對方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他想,快要到中午了。或許獄警會送來乾硬的麵包,或保質期臨界的兵糧丸,都是一些不需要餐具的食物,放食物的盤子是由紙漿製成,在皮膚上隻能劃出一道白痕,他們總是避免他能拿到那些金屬尖銳的東西,但他們不怕他會逃跑,被封印查克拉和眼睛的人是跑不遠的,佐助猜他們怕得是他以其他方式逃脫,到時候又要浪費木葉珍貴的醫療資源來搶救一名叛忍。顯然他們多慮了。如果他想死,那他們連他的一粒骨灰都得不到,沒有人可以困住一個宇智波。佐助一直在等待著,為了宇智波一族,也為了他自己的目的,在一切還未達成之前,他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後是紙盤子被放到地上的聲音,佐助知道午餐開始了,通常他們不會讓你完全地填飽肚子,人一旦吃飽了就會開始想別的,而思考是一件很消耗能量的事情。佐助從床上起來,走過去,拿起盤子原路返回,自從脫下束身衣後,他才被允許自己進食,佐助坐在床上,腿上放著盤子,不用觸碰他就知道麵的東西,按往常慣例會是一兩片麵包,或一碗粥。碳水化合物能刺激到大腦,產生多巴胺,讓人產生幸福感。這是很久以前在基地時,藥師兜告訴他的,他們會在基地監獄喂給實驗體們紅薯之類的碳水。對於防止暴動很有效。今天的是麵包。佐助已經摸到了麵包已經開始乾燥變硬的切麵,他拿了一個遞到嘴邊,咬了一口,冷硬的麵包在唾液的幫助下才勉強軟化,又嚼了兩下囫圇地吞了下去,獄警喜歡看他進食的樣子,覺得那是對木葉乖巧地雌伏。佐助並不在意這些,如果他不吃,他們大概率會給他打葡萄糖來維持他的生命,佐助心清楚,給他脫下束身服已經接近木葉的底線。木葉不可能退步更多了。吃完了把紙盤子放回原位就會有人處理。監獄禁止私藏東西,一個用過的紙盤子也不行,這是規定。之後傳來了開門聲,佐助知道是獄警進來拿紙盤了,他不動聲色地聽著對方把東西拿走,隨後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獄警也離開了,這隨即又恢複了寂靜,門,並沒有關得很嚴,這的監獄甚至隻是普通的鐵欄杆,但不會有人會試著從這逃出去,因為外麵有上忍巡邏,暗處有暗部監控,從內到外形成了密不透風的牢籠。聰明人不乾這樣的蠢事。你逃不掉的,審訊他的伊比喜曾對他說道。木葉無處不在。這句話佐助聽過很多遍了,就像是什讓小孩子聽話的恐怖故事,又像是一種恐嚇,讓你永遠不要妄想逃跑,但佐助並不在意這些,他本身就沒想要逃,如果他想逃,在終結之穀時就已經可以做到,第七班攔不住他的。佐助在等待著,等一個離開這的時機,等待是煎熬的,無論是木葉的底線還是他的忍耐力,都已經接近極限,如果終要有一方退一步,他已經預感到,退步的將會是木葉。午餐過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在木葉地牢關押的犯人數量逐漸充裕後,木葉‘仁慈’地在每個午後安排了告誡時間,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被允許說話,木葉審訊部門和**聯合舉辦了這個活動,**派來的人來聆聽你的懺悔,寬恕你的罪孽,教導你要愛護木葉,他們稱此為‘聆聽者’,而佐助在心給了他們更適合的名字。木葉的思想警察。佐助並不清楚其他人是因為什原因被關進來,實際上也沒人在乎,隻有勉強還殘存的忍者感知力告訴佐助,監獄關押的人員數量每次都在變動,一些人出去,同樣,也有一些人進來,這是佐助唯一能確認的。就像是什教化中心。火之意誌教化中心。想到這,佐助也有點被惡心得皺了眉。‘火之意誌教化中心’的告解活動一開始似乎不被買賬,犯人群體中也不乏有硬骨頭,隨後那些刺頭被木葉格外的‘照顧’了一下,絕大多數人便低下了頭了,佐助幾乎是麵唯一一位沒有參與告解的人。沒錯卻要懺悔,自己把堅持的一切否定了拋棄了,覺得那是錯的,那距離向木葉低頭下跪就很快了,木葉正是打得這個主意,佐助見證了這個過程,就好像是親眼看著一個人的精神和人格究竟是怎樣被一點點地抹殺,然後這個場景在這上演了無數次。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族群。要臣服木葉,要死。在其他犯人告解的過程當中,佐助一直沉默地聽著,他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仿佛他不是在聆聽,隻是在見證著一場無聲的屠殺。他沒有表示對木葉的不滿,也沒有表達對木葉的仇恨,隻是在每一場告解一直不曾開口,卻好像已經抵過了萬言。“佐助,真的不打算說點什嗎?”鼻子上有一道疤的中年中忍站在鐵杆之外,男人看著一直不曾開口的少年,他是被木葉**突然叫來幫忙的,隻因為監獄出現了一個不服管教的硬骨頭,那是曾經他教過的學生。宇智波佐助。對於宇智波佐助,伊魯卡已經沒什印象,隻記得對方身世淒慘成績優異,然後有一天莫名其妙叛逃,過了幾年又莫名其妙對木葉宣戰。說熟不是很熟,但也不至於說不認識。伊魯卡歎了口氣,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聊一些別的。”就當伊魯卡打算再說點什的時候,佐助終於開口了。少年說:“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