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倒在枕頭上大喘氣，眼眶都有些紅了：“爺，彆，彆撓了……”

祁桓瞄她一眼，見她雖然求饒了，卻並沒有老實交代的意思，不由嘖了一聲：“這麼怕癢，還不說實話？”

舒小妤的表情頓時又變成了心虛，她偷偷把臉埋進枕頭裡，覺得這實話絕對不能說，不然祁桓肯定還要收拾她。

可又的確很癢，她也不覺得祁桓會對她心軟，所以肯定得找個話題忽悠過去。

她眼珠子轉來轉去，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祁桓捏著她腳踝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奇怪的是，心裡並不覺得她這副樣子討厭。

但他還是又撓了舒小妤一下，看她紅著眼眶抽風似的彈了一下身體，幾乎要流出淚來，這才笑嘖了一聲，鬆開了手。

“行了，彆想著編瞎話了，就你那點膽子，就算想了什麼，也不會是什麼正經東西。”

他鬆了手，可舒小妤還沒回過神來，仍舊癱在床上有些劇烈的喘息，眼底泛著水光，竟有些莫名的……

祁桓才歇下去的心思又湧了上來，雖然明知道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可看著舒小妤的目光還是不自覺深邃了一些。

他在舒小妤這裡，從來都很有存在感，尤其是現在兩人還被床帳子隔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她很快察覺到祁桓略有些熾熱的目光，難得不自在起來，她偷偷把頭縮進了被子裡，心裡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說她應該對這種事很習慣才對的，這是怎麼了？

祁桓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害羞，微微一怔，原來她還有這副樣子。

外頭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是奴才們起身的時辰了，船上主子多，地方小，這些人要比平時更早起來準備。

可就算這樣，也預示著天馬上就要亮了。

祁桓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心想自己剛才是有些胡鬨了，他收斂了亂七八糟的心思，躺下來準備睡一覺，但這時候舒小妤把被子裡拽下來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

舒小妤搖頭，實際上他以為祁桓剛才那副樣子是打算不管不顧的做些什麼的……

但這次她就算沒開口，祁桓也看明白了，他抬手戳了戳舒小妤的額頭，然後捂住了她的大眼睛：“我難道是個禽獸嗎？隻會想這些不成？閉眼，睡覺。”

祁桓是不是禽獸，舒小妤當然是知道的，雖然每次去她的屋子都很能折騰，可真說起來，一個月一次的頻率，怎麼都說得上一聲自持了。

而且溪蘭苑那麼多人，他也從來沒有偏愛過誰，算是相當冷靜和理智的。

於是她搖了搖頭，見祁桓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也沒多說，閉上眼睛真的睡了過去。

但船上人畢竟太多，沒多久外頭就有了說笑聲，祁桓先一步被吵醒，他這一宿沒怎麼睡著，心情有些差，可這畢竟不是府裡，有脾氣也得憋著，他歎了口氣正想下地，這一動才發現，舒小妤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他懷裡。

他垂眼看過去，彆的沒注意，倒是瞧見了她額頭竟然有汗水，他麵露嫌棄，抓著袖子給她擦了擦：“哪就有這麼熱……”

心裡的煩躁卻散了。

他搖著頭下了地，洗漱完從耳房出來的時候，外頭響起了細碎的說話聲，聽著是一男一女。

“誰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