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你沒事，你沒事真好。”餘小雁咧咧嘴，朝他笑了笑，突然又哭了起來：“我不想死，王妃，我還沒抱緊你的大腿。”

“你抱緊了，不會死。”餘晚舟抱緊她，眼淚嘩嘩地落。

這時候她真的恨死了這個亂世，恨死了秦歸明，恨死了這些爭權奪利燃起戰火的人。

“王妃，王妃……”餘小雁眼睛越來越模糊，她瞪大了眼睛，顫抖著說道：“你會給我燒很多紙錢吧？”

“你不會的，我會給你很多錢，用不完的錢。”餘晚舟顫著手想捂住她不停冒血的心口，可血太多了，它們像是流不儘一樣，拚命地往外冒。

“我還沒嫁人呢，我想穿紅紅的嫁衣，想戴金簪子……”餘小雁聲音越來越小了，她轉動著眼珠，想找方庭的身影：“方大哥，方大哥你可以抱抱我嗎？從來，從來沒有人抱過我。”

方庭紅著眼眶，把餘小雁抱進了懷裡，“我娶你，你堅持住。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

“真的？真的嗎？”餘小雁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就熄滅了：“我配不上方大哥，我知道，你們、你們都嫌棄我，我是王爺不要的通房，不會寫詩，不識字，不溫柔……江月姑娘，她溫柔漂亮，方大哥娶江月姑娘就很好。”

“我不娶她，我娶你。”方庭抱緊了她，手在她的後腦勺上不停地撫挲著，哭得泣不成聲。

“方大哥，你親親我吧，我好害怕啊。”餘小雁喘著，瘦瘦的手指吃力地抬起來，想去觸碰方庭的臉。

方庭拉住她的手，用力摁到臉上，摁到唇上，又俯下來，在她的眉心親了一下。

餘小雁睜著眼睛，癡癡地看著方庭。

最後一點光從餘小雁的眼睛裡熄滅了……

“你這個畜生！”餘晚舟瘋了，她跳起來，一把奪過了侍衛手裡的刀，朝著秦歸明撲了過去。

“是她找死，一個賤民而已，死就死了。”秦歸明閃身躲避著餘晚舟的進攻，惱火地罵道：“你為一個賤婢對我動手！餘晚舟，你忘了我們訂過親，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人。”

“你去死吧！”餘晚舟握著刀，沒命地往秦歸明身上砍。

她一定要殺了秦歸明，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夠了！”秦歸明麵色鐵青，一把奪過了侍衛的刀，擋開了餘晚舟毫無章法的進攻。

“你到我們書院的時候，身上就一件薄衫，一雙舊鞋。是我，沒日沒夜地做了繡活去換銀子，給你裁衣，給你納鞋！我親手煲湯燒菜，親手端到你的麵前。是你攀高枝，毀婚在先，如今你卻口口聲聲與我訂過親，你與我訂的哪門子親，訂的是忘恩負義的親，還是訂的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親？秦歸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餘晚舟拖著刀，繼續衝著秦歸明亂砍。

侍衛們站在一邊，舉著刀，想上來，又不敢。京中人人皆知，宋鉞為了餘晚舟甘願放棄前程，她活著，他們還有機會逃生。若她真死在這兒，他們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砍砍砍！”三妹妹撿了把刀，朝著秦歸明衝了過去。

二妹妹見狀，也一頭撞開了身邊的侍衛，奪了他的刀，奔向了秦歸明。

刀很重，她們拎都拎不動，就在地上亂掃著，一直往秦歸明的腳上，腿上招呼。

“你殺了小雁姐姐，我要和你拚了。”二妹妹見刀拎不動，索性丟掉刀，在地上撿了支箭，拿著箭往秦歸明身上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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