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餘晚舟扯下一片袖子，把臉蒙了起來。

“我讓你們把他放下來了嗎？”秦歸明帕子捂著鼻子過來了，冷冷地看著幾人。

“秦歸明，你不要太過份。”餘晚舟忿然地看著他。

“過份？我過份嗎？過份的是宋鉞，他壞我大事。過份的是你，不知廉恥。”秦歸明冷笑道。

顛倒是非，把黑的說成白的，父親當年為何要收他入門下，讓這白眼狼養硬了翅膀。

餘晚舟放棄和他講道理的打算，扶起方庭往自己方才呆的大帳走。

“餘晚舟，放下他。”秦歸明冷聲說道。

“要麼你殺掉我，要麼彆管我。妹妹，跟我過來。”餘晚舟冷冷地斥責道：“本妃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本妃。本妃若出事，你們一個一個的，全都會死在宴王刀下。”

侍衛們互相看看，又看向秦歸明。他們跟著秦歸明去調動兵馬，卻發現那隻虎符是假的，被劉大將軍亂棍打了出來，更是差點死在亂箭之下。

如今京城打得一團糟，幾派人馬各不相讓，他們現在隻能躲在這裡，等大蠱師傳消息過來再行動。

秦歸明此時麵色鐵青，一把奪過了侍衛的弓箭，朝著方庭拉滿了弦。

餘晚舟想也不想，直接擋到了方庭的身前，冷聲道：“要射就趕緊，鬆開你的手指，讓你的箭飛過來。”

“王妃！”方庭立刻把餘晚舟拉開，朝她輕輕搖頭：“他是瘋子，我還是呆在外麵吧。”

“外麵冷，你流這麼多血，如何撐得過去。”餘晚舟扶著他，慢步往大帳裡走：“你是阿鉞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你是我們的朋友，我不能讓你出事。”

“走快點。”餘晚舟又扭頭催促兩個妹妹。

餘小雁的腿已經嚇軟了，哆哆嗦嗦地抱著三妹妹，一步一回頭，麵色煞白地盯著秦歸明手裡的箭。

突然！

秦歸明惡狠狠地咬了咬牙，手指當真鬆開了箭弦——

餘小雁眼睛猛地睜了睜，下意識地朝著方庭撲了過去。

“方侍衛小心……”

箭穿過了餘小雁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濺出來。

餘晚舟猛地轉頭看去，隻見餘小雁撲地一下，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

“小雁，小雁……”餘晚舟腦子裡嗡地一聲，整個人都木了，她踉蹌了幾步，撲倒在了餘小雁身前，手忙腳亂地把她抱起來。

“好痛啊……”餘小雁眼淚瘋狂地湧著，顫抖著想捂住自己的胸口。

可她太痛了，她的手好像棉花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

“餘姑娘。”方庭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跪倒在了餘小雁麵前。